人對此並無異議。”他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說得鄭重其事,彷彿在強調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嚴肅性。
楊慎說道:“下官知道。”
楊廷和接著問道:“知道就好,那你為何要在朝會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與陛下爭執不休呢?”
楊慎說道:“下官認為此事與禮制不符,若不及時指正,恐怕會釀成大禍。”
楊廷和於是說道:“可文武百官皆無異議啊。”
楊慎說道:“百官沉默不語,難道就是正確的嗎?下官身為臣子,理當直言進諫,豈能因他人的態度而改變自己的立場?”
毛紀笑著說道:“沒人說你有錯。”
楊慎又說道:“那麼,毛閣老的意思是,下官所言是正確的了?”
毛紀說道:“我並非此意。我說你沒錯,是因為你上書言事的本心是好的,但你說話的方式卻有所不妥。”
楊慎皺眉道:“還請毛閣老明示。”
毛紀說道:“朝會之上,眾目睽睽之下,你應當注意言辭,尊重陛下,而非一味地堅持己見,甚至與陛下發生爭執。這樣不僅有損君臣之禮,也會影響朝廷的穩定。”
蔣冕說道:“禮以義起,法緣情立,不衷諸古,則無以探禮之本;不通於時,不足以盡物之情。這不正是陛下與內閣所議定而所依賴的緣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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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接著說道:“下官知道,但是所以《皇明祖訓》中說凡朝廷無親子,必兄終弟及。”
蔣冕一愣,心想楊慎這個大狀元是不是在翰林院待傻了,說道:“但是陛下有子啊,不正是即將要入住禁內麼?”
楊慎說道:“非也,人還都沒到算什麼親子!再說他是陛下的親子麼?”
蔣冕見此不是辦法說道:“楊修撰,此事原本就議定,群臣包括你都未曾上書?為何自今日始反而要在朝會公然質疑陛下?”
楊慎說道:“我原以為朝中諸公會有人上書言事,現在看來,竟無一人上書。”
蔣冕說道:“諸臣皆錯?”
楊慎說道:“我何時說過諸臣皆錯?”
蔣冕說道:“不愧是翰林院的才子。”
楊慎於是一拜說道:“既然如此,下官不再說什麼了,禮以義起,法緣情立,不衷諸古,則無以探禮之本;不通於時,不足以盡物之情剛剛是蔣閣老所言,那是因為大宗即將絕嗣,小宗只有獨子時,不能不讓小宗獨子入繼大宗,保證大宗香火不斷。但是選立崇仁王長子的情形是崇仁王有兩字,不選支子而選長子,算什麼情?依什麼法?”
蔣冕心裡面直突突,真是頭鐵啊,一點都不像他爹!
楊挺和不悅道:“楊慎,不得無禮。”
楊慎再一拜說道:“就是論事而已,既然內閣不能解惑,下官就先告辭了。”說完便走,一點也不給內閣面子。
毛紀說道:“後生可畏。”
楊廷和嘆口氣道:“如何向陛下回復啊。”
梁儲說道:“如實回覆吧。”蔣冕、毛紀等人皆不再說話。
此時同樣遠在江西贛南的王守仁接到對自己任命的詔書時,內心是坦然的。
王守仁身著便服,頭戴網巾,坐在太師椅上,模樣清瘦,雙眼卻是明亮清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教書先生,誰能知道他就是後世擁有立功、立德、立言,已然入聖的王守仁!
此時侍立一旁的是他的學生何廷仁。
王守仁自從被封伯爵、都督後,學生們往來不絕,學生們都一直勸阻王守仁辭去爵位,都督的任命,除非入閣,不要去京城。因為目前的朝廷與正德十六年之前並無兩樣。
起初他們基本上都常來,或者通書信,王守仁起初還能見上一二,後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