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外走來一個身穿月白錦衫的年輕男子,領口處繡了幾株翠竹。腳蹬燙金流華靴,腰間掛著塊百團瑾玉。
手持摺扇,墨發飄飄,眉眼如畫,明眸皓齒。十分的輕靈俊秀,風度翩翩,行進之時抬頭挺胸,毫無畏怯之感,一看便知是大家公子,有著良好的教養。雖然面容秀美,但卻毫無胭脂水粉之氣。
與一旁面容普通,毫無氣勢可言的邵渝,實在是天壤之別。
聶蓮城立刻端坐在椅子上,將腳縮回裙中,斂眉低首,嘴角微微帶笑,笑不露齒。一副淑靜賢然的模樣。
聶武城也覺得十分滿意,更加賞識這個年輕人。覺得此人會有一番作為。
徐儏來到廳前,停住腳步,彎腰施禮。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令人賞心悅目。
「下官徐儏見過將軍,小姐。」
聶武城擺擺手,「不必多禮。」
徐儏站起身來,唇邊掛著清淺的笑意。「在下素聞將軍氣宇軒昂,英俊不凡,建功無數。今日一見更是驚為天人。」
徐儏轉頭看向聶蓮城,「想必這位就是聶小姐了吧,果然是秀麗端莊,亭亭玉立。恕在下失禮,今日未帶何禮物,改日定會補上。」
聶蓮城受寵若驚,含羞帶怯,「徐公子這是哪裡的話,小女子怎能收您的禮,小女子可是一直極為仰慕您的才華呢。」
「謝聶小姐繆贊,不過是幾句粗言陋語罷了,竟得您如此賞識,在下真是榮幸之至。」
聶蓮城年歲較小,第一次見到徐儏這般有魅力知情趣的男人,被哄得心花怒放,桃腮帶笑,美目流盼。
聶武城看著自家妹妹,輕嘆一口,問,「不知徐狀元今日來所為何事呢。」
徐儏從懷中掏出一張大紅請帖,「將軍,在下有幸成為狀元郎,準備於大後日宴請各位朝臣在在下府中,辦一場宴會。在下懇請將軍小姐賞臉。」
不等聶武城說話,聶蓮城已經忍不住了。
「這是當然,徐公子。大後日,小女子定和家兄必準備厚禮一同前往。」
徐儏似乎有些嚴肅的模樣,「在下今日沒帶拜禮來,已是不和禮數,又怎能讓將軍和小姐帶禮呢。還請將軍和小姐當日空手而來,在下必會為其精心準備大禮。」
聶蓮城更是覺得此人溫柔有禮,對其更為喜愛。沒有推拒便應下了。
聶武城自然也是應承了下來。
等徐儏走後,笑誇了幾句,「這人識得大體,才華橫溢,有抱負有見識。定會為我南陵之棟樑。」
聶蓮城聞聽此言,洋洋自得。
「那是!徐公子什麼人,前太師的孫子,京中三絕之一呢,多少少女們的夢中情人。自然不凡!」
「如此青年俊才定看不上你這等山猴子,你便不要痴心妄想,白日做夢了,早些認清事實罷。省得傷心。」聶武城忍不住逗弄自家妹妹。
聶蓮城果然乍起,「用得著你多嘴嗎?我如何配不上徐公子了!哼!」牽起裙角,氣呼呼的小跑出去。
而邵渝自始至終一句未說。
他手指甲緊扣手心,他知道自己平凡無奇,可見到了徐儏,他覺得徐儏這種人才是該和將軍等人交結的。
自己就像一隻自以為是的老鼠,徐儏像面鏡子,把他照得原形畢露,體無完膚。
第十八章 院中醉飲
聶武城雖然賞識徐儏,可一點沒有把自己妹妹許給他的意思。
徐儏看起來溫潤如玉,但看人的時候,眼底總有一股淡淡的蔑意。自命不凡,一看便是不懂得體諒他人的人,斷然配不上聶蓮城。
聶武城口頭上貶損自家妹妹,但心底卻是十分疼愛,認為妹妹特別的好,應該找最好的夫婿。遺傳性的護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