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夏皇后分別洗了手,宮女搬來一個圓幾,後面一眾人有人捧酒,有人捧菜。他倆仍坐在榻上,面前一人一個官窯燒製出來青釉酒盅,菜很簡單,擺放好後,宮女便為二人斟酒。朱厚照與夏皇后碰了個杯說道:“佳人美酒相伴,真是好極了。”
夏皇后見朱厚照今天興致很高,也開心的說道:“難得陛下開心,妾為陛下賀。”
朱厚照喝了一盅問道:“賀我什麼?”
夏皇后笑著說道:“賀陛下身體康健。”
朱厚照說道:“好。”便叨一口菜。二人就邊吃邊聊著,也顧不得一些規矩了。
朱厚照問道:“夏助在家天天在幹嘛?”
夏皇后說道:“無所事事,還能在幹嘛?”
朱厚照有說道:“自從慶陽伯故去,他也沒人管了,你要多多教誨。”
慶陽伯是夏皇后的父親的爵位。
“可是在家胡作非為,被言官御史彈劾了?”夏皇后沒法不多想,她是家裡的長女,父親夏儒在正德十年病逝了,除了她從正德元年嫁到宮裡,家裡還有夏儒長男夏助、夏臣,兩個女兒分別了嫁魏國公徐鵬舉和壽寧侯張鶴齡之子、錦衣衛都指揮使張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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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不是世襲錦衣衛指揮使麼,反正在家也沒事,讓他進宮做勳衛如何?”
“不行,陛下。”
“為何?不好嗎?”
“不是,陛下是否要給予他官職?”
“瞞不住你,我有此意。”說著又倒了一盅酒,也給皇后倒了一盅。
夏皇后斟酌了一下說道:“陛下,不是妾干政,事關自己家的兄弟,妾不得不說幾句。”
朱厚照叨菜,吃了一口說道:“你說唄,就我們倆。”
夏皇后聞言覺得皇帝今天怪怪的,但還是說道:“陛下給了他官職,與制度不合是其一,他有了官職必定要做事,做事不說對錯,但總有紕漏,免不了被官員彈劾,陛下到時也難做是其二。”
話未說完,卻見朱厚照端起酒又碰了一下說道:“恐怕任命一出外朝談論你的不是,而且親戚那麼多,用不用不說,太后的孃家人還沒安排,卻安排了皇后的孃家人,不合適是其三。”言畢,把酒喝了。
皇后也跟著把酒喝了,說道:“陛下都知道,為何還要這樣做。”
朱厚照心想:“我現在不是沒有可靠的人嘛。”嘴上卻說道:“不是還沒給官職麼,讓他進宮,朕帶帶他,練練他的心性,日後成不成再說,一個勳衛值得太后不滿嗎?實在不行,把朕的表兄弟也安排到宮裡,真讓他們來,估計他們還不想來呢。”
夏皇后勸道:“妾還是希望陛下三思再行。”
朱厚照說道:“好,聽你的。”
夏皇后聞言臉上表情有些寡淡了起來,朱厚照本來還要再碰,見此放下酒杯問道:“怎麼了?”
夏皇后說道:“陛下慎出此言,如果被言官所聞,到時又會上書。”
朱厚照聞言理解了,又看向劉全忠,並掃了一眼坤寧宮的一干人等,說道:“怎麼會。”
劉全忠一直在偷偷觀察朱厚照,一是不讓萬歲爺喝多了,傷了身體,而是等待訊號,看見朱厚照看向自己又掃了一眼其他人,便識趣的招呼其他人和他一起退下。
夏皇后說道:“陛下,妾”便想到了王滿堂那日和自己的說的悄悄話。臉一紅,便不再說了。
朱厚照看得莫名其妙,便拉著皇后的說道:“我知道了,不讓你為難就是。”
夏皇后聞言說道:“妾謝陛下體諒。”二人又聊了一些。
過了一會兒,朱厚照感到自己的腦袋有些暈眩,他注意到夏皇后正用手輕扶著額頭,看起來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