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重大事宜都需前往乾清宮商議決斷,但內閣這邊也不能完全沒人值守呀,要不這樣吧,就由我先來值守好了。”
話音剛落,蔣冕、毛紀和梁儲三人連連擺手稱謝,表示萬萬不可如此安排。
然而楊廷和態度卻異常堅決,任憑其他人如何規勸都不肯改變主意,最終大家也只好不再勸說任由他去了。
蔣冕皺起眉頭,語氣嚴肅地說道:“今日陛下在乾清宮中所言,讓人不禁心生疑慮。他稱許多往事已淡忘,依我看,這或許不過是個藉口罷了。”然而,在場諸人皆沉默不語,無人回應。
蔣冕見狀,將目光投向楊廷和,詢問道:“楊閣老對此有何看法?”
楊廷和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道:“無論陛下是否記得往昔之事,其實都無足輕重。”話音剛落,他注意到蔣冕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滿,心知必須解釋清楚其中緣由。
楊廷和頓了頓,接著說:“倘若陛下果真記得從前的種種,那今日之事豈不是師出無名?可若陛下表示忘卻,便是有意對過去保持一種模糊態度,如此一來,事情便僅限於江彬與張銳二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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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冕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仍不解地追問:“陛下為何要這樣行事呢?”
楊廷和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蔣冕,語氣沉重地緩緩說道:“昔日陛下專注于軍事事務,大量政務皆委託內閣與司禮監共同處置。自劉瑾被處決後,內閣在諸多事情上和陛下唱反調。”
毛紀邁步向前,言辭犀利地道:“這般看來,陛下是在警惕內閣?想想今日陛下所言,讓人難免如此的想啊!”
蔣冕皺起眉頭,也頗有些憤憤不平道:“陛下為何要這樣做?就拿今日陛下對江彬和谷大用的任命來說,依我之見實在不妥當,內閣理應對此進諫直言。”
楊廷和默默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沉思片刻後說道:“江彬調任至五軍都督府,谷大用以通曉軍務為名重新提督四鎮,這些詔令本無需經內閣審議透過。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在此事上過於執拗。當前首要任務是將近期亟待解決的民變、蝗災、旱澇等問題逐一梳理,擬定一份詳盡的條陳,以備陛下垂詢。”
內閣其他幾人聞言紛紛頷首,表示贊同,然後各自找座位坐下,一時間場內鴉雀無聲。
蔣冕暗自思忖道:“楊廷和對待陛下的態度似乎比以前更為寬容了啊。”然而正當他思考之際,毛紀在坐上自己的位子後,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感覺陛下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梁儲聞言,不禁好奇地追問:“像誰呢?”
毛紀目光堅定地回答道:“英宗睿皇帝陛下!”話音剛落,全場一片譁然,眾人皆驚得心跳加速。
梁儲定了定神,繼續追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呢?”
毛紀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自大明太祖高皇帝開國以來,哪一位先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梁儲略加思索,回答道:“那自然是非太宗文皇帝莫屬了。”
毛紀卻搖搖頭說道:“依我之見當英宗睿皇帝陛下。”見眾人都是不可置信的樣子,笑笑說:“諸位都是詳讀過我朝歷代先帝實錄的,諸位難道忘了,英宗睿皇帝如何殺於肅愍了?饒是如此後來的內閣首輔徐有貞、大將石亨、總督三大營的太監曹吉祥,不是說流放就流放,說殺就殺了?”
楊廷和卻搖搖頭說道:“除於肅愍外,這幾人都是罪有應得。不一樣的。”
毛紀卻反駁道:“範廣、袁彬呢?”
眾人聞言都沒料到毛紀會說出來袁彬、範廣。說起這兩人,不要說正德朝就是英宗朝官員內心裡對英宗這樣做也覺得太過分了。
範廣作為都督,戰功與石亨不相上下,由於和于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