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坍塌。
搞明白了這些事,朱厚照心裡覺著就有底了,但是壓力也更大了,這是要對金字塔尖尖上的人動刀子,自己恰恰就是尖尖的尖尖!
朱厚照發現自己的面前是好幾座大山,竟生出了乾脆不做了,管他嘞,自己來該吃吃、該喝喝,把接班人培養好,讓他去做也挺好。
但是自己不甘心啊,憑什麼好處都被你們佔了,想起來皇莊的那些事,朱厚照就氣不打一處來。
正在糾結之時,陳敬站在簾子外道:“主子,成國公家來人了。”
朱厚照聞言道:“誰?”
陳敬道:“是成國公家大爺朱麟。”
朱厚照聞言道:“傳他進來。”
片刻後朱麟進來便跪下大哭道:“啟奏陛下,臣奉父命,前來請醫。”
朱厚照聞言皺眉道:“在這裡嚎啕大哭什麼,仔細著說。”
朱麟哭泣道:“家父昨夜忽然病倒,請了太醫診治,皆束手無策,臣請陛下將恩,遣太醫院吳傑到府診治。”
朱厚照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
而陳敬立於一旁更是側目,心中罵道:“你他媽開什麼頑笑,讓吳傑來給你老爹診治。”同時心中卻是後悔,應該在外面問清楚的。
朱厚照望著趴在地上依舊不停抽泣著的朱麟,心中不禁一陣唏噓。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曾經那個遙遠的時刻,那時的他尚未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未來。
猶記得那一天,他站在醫院重症監護室(IcU)外,對身處重症救護室的父親也是束手無策,當時只感到無助和絕望。而當醫生遞過來那張決定父親命運的紙張——放棄治療並同意出院的協議書時,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彷彿凝固了一般。那是他做為家族長子必須要面對的情況。
自己顫抖著手試圖握住那支筆,但無論如何努力,手指就是不聽使喚,根本無法握緊。好不容易握住了筆桿,可那劇烈抖動的手卻使得筆尖根本無法在紙上留下清晰的字跡。那一刻,他深切地體會到原來自己的名字竟是如此難以書寫,每一筆每一劃似乎都承載著千斤重擔。而眼淚模糊了雙眼,根本止不住。
如今看到眼前這同樣悲傷無助的朱麟,朱厚照內心深處的那份同情被瞬間點燃。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陳敬,話語低沉又帶著一絲憐憫說道:“陳敬,去太醫院一趟,告訴吳傑,讓他去成府一趟。”
陳敬見此忙道:“萬歲爺,不如再另選其他太醫吧。”
朱厚照道:“人命關天。”
陳敬聞言連忙跪下道:“主子,國家有制度,這不合規矩。”
朱厚照道:“有甚規矩,去吧。”
陳敬聞言又要再諫,見皇帝態度堅決,只得叩頭而出。
朱厚照對著朱麟道:“你且回去,好好照顧成國公。”
朱麟領命又是叩頭,這才退了出去。
朱厚照見朱麟雖低著頭,但是臉色淡白,腦海中忽然想起來一句話:望之不似長壽之人。
守在殿中的張宗說見朱麟快步出去,心中不免暗罵道:“你他媽整日花天酒地,想不到還想著你爹!”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心中再罵道:“你他媽的為了富貴真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看向簾內心中更是生氣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那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