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者亞三留在了豹房。火者亞三因為會說葡萄牙語,陛下又喜歡番邦語言,竟漸漸地成為皇帝的新寵臣。
那時陛下有意將其提拔司禮監去,只是魏彬、張永、谷大用皆不願意,張永大罵江彬,這才作罷。
這火者亞三經常跟隨皇帝一起遊玩,並且倚仗著這種關係日益囂張跋扈,見到四夷館主客主事梁焯時,拒絕按照常規禮儀行禮。梁焯大怒,將他鞭撻一番。
江彬得知後大罵梁焯,且認為梁焯擅自拷打皇帝的人,便下令捉拿梁焯。
當時,梁焯的僕役都已逃散,梁焯也是有種,只剩下他一個人,單騎在街上行走,毫不畏懼,時稱他為“捨命主事”。
朝中憎惡江彬及火者亞三品行的人很多,又有朝中重臣幫梁焯求情,因此明武宗並未治梁焯的罪。
江彬一面去宮裡一面問隨從是怎麼回事。那隨從道:“自陛下大安,不再去豹房,這火者亞三見此知道大勢已去,竟三番五次跑出豹房,時而遊逛,時而去找皮萊資,那皮萊資因在京中語言不通,獲取訊息並不便利,火者亞三竟次次謊稱是皇帝派他來的,所要財務供其消費,這‘僕人變主人’,獲取錢財就在外面吃酒作樂,結果這會趁雨小了,就又跑了出來,吃了酒,沒走好摔倒了反而誣陷他人故意撞他,起了爭執,被百姓扭送至順天府,順天府尹如何不知他,很快便發了籤,將其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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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一邊聽,聽得是心驚肉跳,一邊跑,跑的是氣喘籲。如今火者亞三被順天府尹拿下,這順天府尹可不是好對付的人!
心中埋怨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隨從留在了宮門,自己因上前說道:“都督府僉事江彬求見陛下。”
那軍士道:“稍等,容進去稟告。今日不知怎麼了,剛剛順天府也請求陛見,才剛進去了。”
江彬聞言更是焦急萬分,如熱過的螞蟻亂走。
不一會兒來一名小太監道:“陛下傳你。”江彬就徑直進去,又見張宗說,趕忙行禮,張宗說不受,見他如此狼狽,捂著嘴笑著說道:“豈敢受將軍的禮,快進去吧。”
待江彬進入宮內,順天府就站在那裡說道:“臣請都督僉事江彬一同治罪。”
江彬聞言那是三魂飛了兩魂,氣魄走了五魄,跪下說道:“臣罪該萬死,特來請罪。”
朱厚照正坐在御座上發愁如何處置此時,聞言江彬的聲音道:“你再上前些,那火者亞三有罪,你請什麼罪。”
江彬就向前爬了幾步,叩頭道:“陛下自返宮以後,外面諸事多不能記。這火者亞三是臣引薦,但是他是佛郎機使節皮萊資所僱之人,近日在京師中任意縱性的逛蕩,視律法入無物,臣豈能免責。”
朱厚照聞言心中說道:“算你還有用。只是你是被嚇傻了吧,自己給自己挖坑。”又看向順天府,這順天府府尹姓童,名瑞。是弘治二年舉人,弘治三年的進士,初授戶部給事中。歷任戶部左、右給事中、都給事中。
當時陝西左布政使王衡與御史張文、李鸞互相揭發不法事,連宗室、言官前去調查,都紛紛迴避,只有他童瑞秉公執法,時人稱快。
中官扶安奉駕帖,取太倉銀四萬兩以備內帑費,按照慣例,錢穀出入戶科,需要知會,但扶安沒有知會,童瑞上疏爭之,扶安懇請於明孝宗,中傷童瑞。孝宗有意包庇,童瑞曰:“中官何能為司徒,乃阿違至是耶?”,於是抗疏司徒奉職無狀,亟宜罷斥。優詔兩宥之,由是童瑞直聲益振。
後來補了陝西左參議的缺。又調任長蘆運使,興修鹽利,繩治豪猾。
接著改任廣西參政,平樂府瑤族、僮族繫獄者百餘人,童瑞為之伸冤。
再任順天府尹,皇帝南巡,人人惶擾,童瑞從容應之,京城竟沒有發生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