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兵各有一千名,馬匹為士兵數量的一半。然後各置守備官一員,及千百戶、鎮撫官,俱於大同等衛多餘官內推補,鑄降印信同牌,銓撥倉場官攢,將勘察後分配給功臣的田地,每人分給一百畝。兵部議論:前些時候,覆巡撫山西都御史胡錠議:宣、大、延綏都與韃虜相衡,具兵馬不得盡心調動,然三邊防守,確實應該考慮到顧此失彼的隱患。然司禮監谷大用駐鎮西安,與之不遠,可令其調調兵馬互相應援,不許自分彼此。可見防守之力甚是不足,哪裡還能抽掉多餘人馬去守衛新所?”
朱厚照聞言道:“你所言,我也發覺到了,你接著說。”
王憲便躬身應了喏,接著道:“其三,劃撥每人百畝土地此事,更不可行,因為每逢有警那些糧食怎麼辦?其四,他說恢復大同鎮外的水口、宣寧、黑山三個軍堡之外,於東添柳溝堡於南和界,西添樺溝堡於左衛北,又考慮這些軍堡距離軍鎮遙遠,請朝廷令其在三四十里的範圍內,在中路、驢間、西路窯山、東路水路盡頭這三個地方,先修築城牆堡壘,每個鎮實際安排五百名官軍,外面設定一名把總,監督管理耕種和防守之事,然後由近及遠,逐漸修復關頭、紅寺、沙河三個堡壘,以及水口等地方,犄角形成,而邊境益拓。陛下,臣說句誅心之語,若在永樂間還好,今恐不能行此法,若行,必譁變。”
朱厚照聞言道:“仔細說。”
王憲道:“是,陛下您想,水口、宣寧、黑山三個軍堡既然以前都守不住,以朝廷今日之力,恐怕也不能守。雖然從大同鎮抽調的鎮兵至五堡守備,看似很好,但是張文錦為了在五個軍堡修好之時,不至於又丟了,必會令軍士攜帶家眷一同前往。此時五堡是新建之城,哪裡會有多餘的房舍安置?五堡每堡只安排五百兵,但是最近的離大同鎮也有一百多里,一旦被韃虜重兵襲擊既難以守禦也難以獲取救援。這兩千五百人馬連同家眷都會喪命,軍士會是傻子?他們必然不會情願,眼看朝廷下達這種送死的任務,譁變在所難免!那耗費的十萬兩銀子不盡白白的花了出去,軍士的性命也難以儲存,大同一亂,連帶山西鎮、延綏鎮都會亂啊。”
這番驚心動魄的言論一出,朱厚照也嚇了一跳,說道:“當初內閣舉薦此人去,是因為此人性直,不懼郤永,也能平息朝中非議,又因此人平息宸濠之亂有功,我也就同意了,萬沒想到此人想立功想瘋了。”
王憲心中暗道:“恐怕這最後一句才是主要的吧。”嘴上卻是說道:“乞陛下斷而行之。”
朱厚照道:“知道了。”接著埋怨道:“郤永也不詳細說,延誤至今。朕本令觀政進士王升為監察御史,前去實地檢視,明斷這個官司,如今看來是我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