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觀外飛雲頂廣場中央的太極流水前,請雪宜作法逼出蘇水若留下的水精菁華“水之心”——當那團蔚藍如海的水滴從雪宜似雪的眉心中飛出,滲入那陰陽對合的流水太極之中時,醒言中覺得四下裡亂雲飛動,彷彿猛然有一股磅礴水氣從四面八方朝飛雲頂湧來;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似乎要被這沛然洶湧的雲氣給托起!
看來。上清威名卓著的“水極四象聚靈陣”,在這一刻重又正常執行。
等這一切事情完結,靈虛掌門當即就請眾人重新回到觀中內堂,吩咐道童鋪排開酒席,親自相陪,為張堂主接風洗塵。現在在這些上清宿耄眼裡,年紀輕輕的少年堂主和他們一起同席,已是非常自然合理。
接下來就在這酒席間。等那位弘法殿清溟道長敬過醒言一杯酒,又拿眼打量了一下陪在少年身邊的那兩位四海堂女弟子,便又拽過酒壺,醺醺然說道:
“來!我清溟再敬堂主一杯!”
“嗯?”
見這位極為方正的清溟道長這麼客氣,醒言倒有些不適應。正有些遲疑。那清溟子便“咄”的喝了一聲,大聲說道;
“張堂主!以你道法,還怕我清溟灌醉你不成?這一杯,其實是清溟要敬你那超乎尋常的定力!”
“定力?”
這一下醒言更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清溟怎麼突然提起定力;口中正喃喃回說,說是定力是我輩道門中人必備,卻被清溟從中打斷——只見這位道法淵深的弘法老道長,一揚脖,半杯酒入肚,然後便酒氣如雷的說道:
“張堂主不必害臊!我看你堂中女弟子,模樣這般出眾,可以說是萬里挑一,但現在仍眉關細鎖,面目清秀,想必醒言你對她們至今都秋毫無犯——”
“咳咳!”
聽得清溟這麼一說,醒言頓時臊紅了臉,結結巴巴說道:
“其實這個、你說雪宜、瓊肜啊……她們是我堂中弟子,我也只當同門姐妹,平時倒沒想到其他事情上去……”
“好!”
聽得醒言這麼一說,席間其他幾位長老頓時都舉杯讚歎。不過靈虛掌門這時倒笑呵呵說道:
“醒言啊,你有這份定力堅心自然是十分好的。不過所謂‘能歌能哭真名士,無情未必好道士’,那陰陽調和乃天地至道,我上清道門,也不是十分禁弟子嫁娶的,這……哈哈!”
說到這兒,靈虛見那位年輕堂主正面紅耳赤,手足無措,便停了玩笑,不再逗他。不過這時候,提起話茬的清溟道長,卻突然將手中酒杯往案上重重一拍,雙眼圓睜,大聲叫道:
“嗟!原本老道還以為,那劣徒多有出息!現在和張堂主一比,真是迥若雲泥!”
“……”
見清溟突然發作,醒言正是不知所措。
不過清溟發怒之後,這席間便略略提了提這事。這時醒言才知道,為什麼先前入山時那些弟子門人,都拿眼只管瞧瓊肜。原來,此事都出在那清溟首徒化飄塵身上。
華飄塵,醒言少有的良朋益友,上清宮傑出的年輕弟子,才華橫溢,道法通達,原本被清溟等一眾長老寄予厚望。誰知,自從醒言帶著雪宜、瓊肜離開千鳥崖,下山雪訪水精之後,整個人卻變得失魂落魄,成日裡魂不守舍。眼見著,他便漸漸形銷骨立,再也不復從前神采風華的模樣。見他變成這樣,門中人自然要多加詢問;只是。無論誰問起。華飄塵卻什麼都不肯說。
見得這樣,幾位上清長老又懷疑他是不是也像田仁寶那樣,被妖魔附身。於是幾位長老一齊出動。給他驅妖招魂。只是最終,卻都無濟於事。
最後,這怪事還是那位與他傾心相好的紫雲殿弟子杜紫蘅探得緣由。杜紫蘅見意中人整日神思恍惚,對自己也變得敷衍就付。才以女兒家最敏感的那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