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遊船高喊。
船家沒有僱主吩咐,不敢搭攏,平王望著微風斜雨中幾個女子毫無遮擋,突發一點善念;“靠過去”
船靠岸,他眼風一掃,一個穿戴似中年的婦人;跟著兩個丫鬟打扮;還有兩個粗使婆子,一個老僕。
他眼睛很毒,一眼便看出這女子的不對勁,這女子穿著老氣,可眉目清秀,秋水般明眸靈活富有生氣,寬鬆的青布大衫套在身上遮掩不住風流體態,這絕非中年婦人,可卻扮作老態不知為何?
正自猜想,“路上遇雨,公子,求行個方便”
這女子聲婉轉清透悅耳,他不覺唇角浮上一縷笑,揚揚手,示意她們上船。
那女子蹲身福了福,“謝公子”
他完全可以確定這女子決計不超桃李年華。
他雖好奇,可自身身份教養,不容他盯著一個女子看,那女子一行上船,他面朝湖面,心裡猜測那女子到底是來歷,終究經不住好奇心,似無意中側頭,這一看,他笑容又深了一重,那女子一臉膩粉,雨水一澆,成一溜溜的,妝容花了,甚是狼狽,可巧那女子一抬頭,四目相對,那女子似察覺出他盯著她臉看,身旁丫鬟摸出一枚小銅鏡,她執起一照,頓時,臉上現出狼狽,溜了他一眼,尷尬笑笑。
她抽出繡帕抹去臉上雨水,膚色細白,透著清純,果然,他猜得沒錯,這女子很年輕。
更意想不到的是,她與他毗鄰而居。
平王趙世昭當時已與厲王暗中勾結,正值沿海地方匪患猖獗,官員貪汙受賄嚴重,奉皇命暗地裡調查,並以此為掩護,幫助厲王招兵買馬,準備舉事。
平王在錢塘桃溪塢暫時落腳,一日黃昏,他登高遠望,落日餘暉灑在湖面,看見那女子蹲身溪水邊石頭上,似神情悽婉,錯落的光影下,籠罩一層淡淡的憂傷,他剎那呼吸一滯,這位女子身上撒發出來的熟悉氣息,令他莫名感動,讓他想起母妃,還有那個叫方媯的女子。
他越來越發現這個女子耐人尋味,他命小順子接近那位姑娘,不出幾日,小順子發揮特有的本領,跟那姑娘的丫鬟混得熟稔。
小順子像表功的似的說個不停,“西偏院的姑娘姓吳,是吳娘子的姐姐,是來走親戚的,因喜歡這個地方小住。”
小順子看主子認真細聽,又賣弄地道:“吳姑娘還沒訂婚,年紀不小,已經一十八歲了。”
平王唇角浮上一抹笑,這猴崽子大概也猜到主子心裡,知道主子對那位姑娘感興趣,打聽得詳細。
小順子說了半天,看主子但笑不語,停住,瞄了主子的臉色。
“我怎麼聽著不像京城人,她那個粗使婆子倒像是山東口音”平王聽了半天,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小順子小眼睛擠出阿諛的笑,“爺就是爺,什麼都瞞不過爺的眼,她們老家是山東的”
“吳娘子的老家是山東的嗎?”
平王輕輕一句,小順子語塞,咔吧小眼睛,擱心裡琢磨,是呀,吳娘子是京城人。
趙世昭對這位隱姓埋名的姑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可是,他因為急事出門幾日,回來後,發現西院已人去屋空。
房主吳娘子對他回來倒有幾分意外和喜悅,熱絡地招呼,“民婦以為蕭大爺不回來了,幸好房屋空著,我每日命人灑掃。”
趙世昭猶豫一下問,“西屋的吳姑娘出門了嗎?”
吳娘子愣了下神,隨即神色恢復自然,賠笑道:“我姐姐回家去了,在這裡呆的日子不短。”
他心裡不知為何有些許失望。
夜晚,小院出奇的靜謐,西院一空,就好像憑空少了許多人似的,小順子也無精打采的。
他夜裡不知怎麼竟失眠,腦子裡總是晃動吳姑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