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起他們,更覺得毛骨悚然的當屬湯昕雨自己了。
“……………”
楚錦燁卻握著她的一隻手,揉搓打量,一手撐著自己腦袋。
“經常幹活?”
只因她的手上有著薄繭。
湯昕雨看著被楚錦燁把玩的手,上面傷痕累累的留著許多粉色的疤痕,還有輕微的繭,這是她平日裡在湯府親力親為的證據,
是一個千金小姐身上不該有的痕跡。
“偶爾…”湯昕雨卻選擇性的隱瞞。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引起了這位爺的不滿,有些心虛。
右手卻不由的握緊,只因這隻手的手心裡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雖然已經痊癒,卻留下了凹凸不平的傷痕。
“說謊了。”楚錦燁目光清冷。
湯昕雨聽聞卻如坐針氈。
“………”
“換個問題,為何執意留在本王身邊。”他再次開口。
“借王爺的勢,圓自己的願。”這次她如實回答。
答完之後,她才隱隱惶恐,此人的心機深沉,讓她細思極恐。
剛才,他在試探。
如今,自己的心已經搖擺。
不敢不說實話。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此人擅長玩弄人心。
“噗哈哈…”下一刻楚錦燁爽朗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湯昕雨本能的有些溫怒,側頭盯著他,下意識道:“笑什麼?”
說完之後卻後悔的不行,想要趕緊低下頭。
而楚錦燁卻勾住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
“笑你可愛,格外有趣,借本王的勢,你倒是第一個明目張膽說出口的,就不怕本王把你丟亂葬崗去?”他好不吝嗇對她是個讚美,一邊說著溫和的話又帶著威脅的意。
在他回到這大安城裡,多少人想要拉攏與他,藉著他的勢平步青雲,一手遮天,明裡暗裡,機關算盡,以為投其所好,卻被他劃破了喉嚨,他自己都數不清朝廷之上消失的人有多少。
如今一個未滿二十的小姑娘說要借他的勢,不知道是天真還是別有心機。
湯昕雨咬唇,眼中似有盈盈水光瀲灩,明眸皓齒,淡淡星光閃爍。
“自然是怕的,不過如果是亂葬崗,妾還是去過的。”
“哦?說說。”
“八歲時身患惡疾,奄奄一息,大夫診治有傳染的風險,家中便把我丟到亂葬崗去了,在那裡摸爬滾打三天三夜,王爺要是把我扔過去,想來還是故地重遊。”她說的輕描淡寫,其中心酸幾句話帶過。
趙彥聽到,隱隱泛著心疼,這湯家的人是怎麼待孩子的!
楚錦燁處變不驚,聽完眉頭都沒皺一下,道:“就這還不夠本王憐惜你留下。”
湯昕雨從楚錦燁身上滑下,跪坐在地上道。
“妾自知沒有過人之處,可如果王爺把妾送回,陛下那邊便坐不住了,妾可以是王爺的煙霧彈,也可以是王爺的擋箭牌,免去王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沒想到聽完這番話,楚錦燁原本百般聊賴的臉瞬間嚴肅,目光都帶著狠辣,端起熱茶抿了一口後道。
“就憑你這番話,本王就該擰斷你的脖子,你可知挑撥君臣是死罪,何況還是本王的侄子。”
事已至此,湯昕雨深知自己沒有退路,她如果退,怕就真的死翹翹了。
“是妾妄自猜測,或許並不是陛下本意,但也難保不了有人從中作梗,畢竟在陛下成年在即,王爺慢慢放下身上的擔子,讓陛下自食其力,信誰提拔誰也沒有干預,陛下三番兩次下旨為王爺選妃,卻不了了之,心中保不齊猜忌。”
這是她在宮中進訓一個月,聽到的風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