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過去問責。
“鍾培,你乾脆出成我的特刊好了。”
“你看到了?誰叫你技術夠硬呢,我跟你說啊,這版面我搶過來了,剩下的你想辦法。”
“我說了我要休息一段時間。”
“你說什麼?喂?我聽不見,是不是訊號不好啊?那等你訊號好了再聯絡啊,拜拜。”
鍾培蠻不講理得先宰後奏,顏辭一句話都插不上。
“皇帝不急太監急……”
她也把鍾培的話當耳旁風,打包打包全丟了。
找到文化室,門未上鎖,裡面也沒有人,陳列有兩架書籍,還有一報欄,算是給隊裡的人學習用的小型圖書館。
前後幾十本旅行雜誌,按照順序規整得放置在書架上,她一本一本取下,翻看過去,無一例外,有她署名的地方,都被折起頁尾。
她一本一本翻,翻到從笑到哭。
其實算起來,沈平蕭歸隊時間也不長,這些時間裡,他一有時間就去看顏辭曾經走過的路,盯著這些照片,想象自己就在拍攝人的身邊。
他也在不遺餘力得想念她,他只是不會說而已。
顏辭的手停下來,眼前的白紙黑字,她的名字赫然在上,有用什麼硬物劃出的線條包裹,是個愛心的形狀。
沈平蕭有多想告訴大家,這個被他圈起來的人,很優秀,是他的心之所向。
顏辭將這些雜誌重新整理好放回去,指腹輕擦過眼角。
“沈平蕭,不就是等嗎,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等你一輩子。”
——
次日,勐臘磨憨口岸附近的山林,距離國境線僅十五公里處,數輛軍車警車閃著燈,照亮這黑燈瞎火的地兒。
“沈少校,這次多虧了你發現得早,才避免了更惡劣的社會影響。”
經過兩天一夜的追蹤,拐賣團伙成員被一個一個得逮住,不幸中招的一男三女也在勐臘被攔截救下。
沈平蕭出人出力,幫了很大的忙。
“這怎麼一轉眼又天黑了,呦,都十點了,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就留下吃口便飯,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沈平蕭式婉拒。
“不了,還有人在等我回去。”
他就不像葉楓那樣會寒暄和打官腔,一板一眼的讓這位老幹部吃癟,一點臉面都不顧及。
眼看這位小兄弟油鹽不進,老幹部也不勉強了。
“行,那就不留你了。”
草草與這一行人告別後,沈平蕭獨自一人驅車上路,迫不及待得往回趕,馬力給足,全程都在挑戰車的效能。
夜與他來時一樣黑,月卻比那時更明朗。
一個猛打方向,車駛入院中,除了門口的大燈,就只有掛在天上的彎月亮著。
但是等到他熄火下車,再一抬頭,他房間內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有心電感應,一一都被喚醒。
顏辭隔著窗玻璃與他對望,因為光線不足,艱難得辨別著輪廓。
只一眨眼,人已不見。
沈平蕭一句廢話都不愛講,認準目標就上,動作又快到驚人,顏辭跑過去開門相迎的一瞬間,人就已經衝進來,結結實實撞個滿懷,被他摁著揉著往懷裡嵌。
近在咫尺的心跳,撲通撲通得帶起相同的節奏。
頭頂微喘的呢喃,訴說著滿心鹹甜交雜的愛意。
“回來了,我回來了。”
那些困擾著他們的無解之題,那些在意料之中的情急意外,那些他們可見一斑的過去和未來。
沈平蕭忽而醒悟,他不是說不出口那句“抱歉”,他只是不想說,因為這句話根本沒有意義。
任何的解釋與安慰,都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