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回屋繼續做盤扣。
過了一會,外面起風,魯春嬌感覺到有點冷,起身回房加衣,順便叫許寶兒起床。
許家姐妹一直留意外面的動靜,她一進屋,兩人就丟下手中的盤扣,飛快地跑出去開啟院門,到外面找許俏君。
許俏君沒有跑太遠,就坐在巷口的大桑樹下,雙手託著腮,無聊地看地上的螞蟻爬來爬去。
“三妹。”許伊兒和許佳兒跑了過去。
“大姐,二姐。”許俏君站起來,喊道。
許伊兒拉著許俏君的胳膊,擔心地問道:“娘打了你哪裡?”
“我跑得快,沒打著。”許俏君笑道。
“沒打著就好,回家吧,寶兒已經起來了。”許伊兒鬆了口氣。
魯春嬌怕嚇著許寶兒,會比較收斂她的壞脾氣,最多是罵幾句,不會惡狠狠地打人,許俏君放心地跟著兩個姐姐回家了。
“三姐。”許寶兒看著許俏君回來,從魯春嬌懷裡溜下來,朝她跑了過去,“三姐,講小兔子的故事。”
“好。”許俏君笑著抱住許寶兒,有魯春嬌的寶貝疙瘩在手,量魯春嬌也不敢撲過來打她。
魯春嬌沒攔著許寶兒跟許俏君親近,拿眼睛剜了她幾下,扭身又回了房。
許俏君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吃晚飯時,她伸手去夾米豆腐,魯春嬌突然一筷子打了過來,“啪”。
許俏君的手背頓時火辣辣的疼。
“娘。”許伊兒驚叫道。
“鬼喊鬼叫做什麼?”魯春嬌瞪她一眼,“吃你的飯。”
許伊兒不敢指責魯春嬌,只能心疼地看了看許俏君。
許佳兒看了眼魯春嬌,夾了塊米豆腐,放在許俏君的碗裡,“三妹吃飯。”
許俏君衝許佳兒笑了笑,低頭吃飯。
魯春嬌打許俏君一筷子,看著她紅腫的手背,心裡舒坦了,嘩啦嘩啦扒拉了半碗米豆腐進她自己的碗裡。
許俏君抬眸看了看魯春嬌,見她面帶著得色,鄙夷地撇了撇嘴,幼稚鬼。
吃完晚飯,許伊兒去洗碗,許佳兒拉著許俏君回房,給她上藥。姐妹倆一個臉腫,一個手腫,相視苦笑,她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娘?
日子在魯春嬌的打罵聲中,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十月十五下元節。下元節是祭祀祖宗的日子,許家的幾兄弟都會回家過節。
許俏君這下把許家的人給認全了,大伯母王小花、大堂兄許宏遠、三堂兄許光遠,二伯父許志成、二伯母陳三妹、二堂兄許青朝,四叔許曉成和四嬸母唐月娥。
許志成是個鐵匠,虎背熊腰,十分的健壯。陳三妹因生許青朝時,傷了身子,養了十來年,還是骨瘦如骨、病病歪歪,風吹吹就要倒的模樣。許青松長得隨父親,比許宏遠小兩歲,卻比他高兩個頭。
許曉成是許茂才和許劉氏的老來子,今年二十二歲,成親兩年,還沒有孩子,隨他岳父老唐頭在城裡做掮客。
唐月娥和許曉成同歲,相貌清秀,身形豐腴,穿著桃紅色的夾襖,棕色的馬面裙,油光水亮的髮髻上插著一套五件的花卉紋銀釵,髻後上戴了朵碗口大紅絹做的芍藥花。
唐月娥嘴甜愛笑,一副和善好相處的模樣,可是許俏君不喜歡她看人的目光,總感覺她像在看待沽的貨物一般,那雙細長的眼睛裡透著算計的精光。
吃完晚飯,燒了紙錢祭了祖,許茂才和四個兒子坐在堂屋裡閒聊,許劉氏讓身體不好的陳三妹回房休息,她領著另外三個媳婦在灶房忙活。許家小輩的兄弟三個,另找地方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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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唐氏會算計什麼吧?
第二十一章 四嬸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