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便下令放火,頓時之間,風引著火,將好端端一座黑風堡燒做了白地!
敬安才命三軍上路,三軍久而不戰,一戰成功,自然群情激奮。敬安又下令回到紫雲之後,論功行賞,頓時三軍兒郎個個歡喜,人人踴躍,押著囚犯,推著車輛載滿財寶啟程準備返回。
敬安早命人在黑風堡內找了輛極舒服馬車,將月娥抱入裡面,靜靜躺著,敬安佈置完返回事宜之後,便命副將帶兵,自己進了馬車內。
一聲令下,大旗招展,三軍兒郎高聲歌唱,順利開拔返程。敬安轉身進了馬車,見月娥閉目睡著,他自輕手輕腳過去,也不敢動,只低著頭仔細看,見她臉頰上有點傷,看了一會,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那傷口,又覺得她會痛,只好忍著。
馬車向前徐徐而行,風沙都被遮蔽在外頭,敬安靜靜地望著月娥,時不時地替她拉一拉蓋在身上被子,如此目不轉睛地,竟盯了半路,好似天上掉了個活寶貝,一時不看,人就飛了。正看著,忽然見那人眉睫一動,彷彿是個要醒來目光,敬安見狀,驀地有些手足無措,急忙將臉轉開做正襟危坐狀,隔了一會兒,那人卻不見動靜,敬安斜著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卻見那人仍舊安靜躺著,方才大概不過是動了一下,敬安才鬆一口氣,仍舊盯著人看。
凱旋歸若即若離
車行半路,月娥略動了幾番,身上被子偶爾滑落,敬安便伸手拉起,替她蓋好。忽聽外面有人叫道:“這陣風沙急,暫避一避,把將軍車拉到邊上。”眾人齊齊動手,外頭一陣風沙鼓入,敬安心驚,急忙合身上去,將車廂門關起,不料在沙中本就不穩,車輪歪斜,月娥身子便自車廂著邊向著另邊顛去,敬安大驚,搶身撲過去,將月娥抱入懷中,一手撐著車壁,穩定身形。
外面嘈雜聲漸停,眾人忙著躲避這場突然而至沙暴。敬安見車廂門關緊緊地,才鬆一口氣,低頭看向懷中月娥。
月娥雙眸閉著,此刻眉頭皺了皺,卻不曾睜眼,敬安見她臉上頭髮一縷搭著,便伸出手指替她撥開,一瞬間想起在祖帝廟外,她伸手挽了個獨髮髻,卻又跟平素嬌弱氣質不同。敬安略略一怔,手指在月娥臉上略作停留,一時轉不開眼睛,動不了身。
恰在此時,月娥睫毛抖了抖,忽地緩緩睜開眼睛,雙眸同敬安眼睛對上,兩人皆是心底一驚。敬安還不曾覺怎樣,剛要開口問她如何,月娥身子一掙,搶先說道:“你……做什麼?”
敬安不防備,又怕抱得緊弄傷了她,竟被她掙扎出去,敬安一時脫口說道:“方才車子顛……”月娥離開敬安,將身靠在車壁上,皺著眉望著他,敬安同她目光相對,頓時察覺她雙眼中不悅。誰想到他無意行事,居然也會讓她誤解?想來也是……上次她被王婆子傷了臉,他便是不管不顧,劫了人上車,也是趁著那顛簸功夫,將人狠狠地抱了一抱,暗自裡得意輕薄。正是他先前做下孽障,因此叫月娥處處提防。敬安想通此節,心頭一堵,竟然無言。
這便是:老虎進了城,家家都關門,雖然不咬人,日前壞了名。
月娥看了敬安片刻,見他始終沒有其他動作,才算放心。她方才忽然掙開,觸動胸前傷處,此刻緩和過來,禁不住覺得疼,便伸手去捂住胸前,有些無力地靠在車壁上,雙眉微蹙,微微喘息。
敬安望著她,問道:“可是傷口疼?”月娥哪裡便會給他機會,只搖搖頭,說道:“多謝侯爺,無事。”又轉頭看看周圍,問道:“這是何處?”
敬安見她面色沉靜如水,雙眸冷漠,心頭便覺得微微地冷。說道:“回紫雲路上。”
月娥點了點頭,說道:“小婦人何德何能,竟勞侯爺如此相待……不如讓小婦人去別處……”敬安見她如此冷淡,便說道:“不如把你扔在黑風堡更好。”月娥一怔,便垂了眸子,不同他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