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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第七節

我的生活變得安靜規律。現在是徹底沒課了,我偶爾去一次學校圖書館,找論文資料,相關的都影印了帯回來研究。

然後研究著研究著就開始玩電腦。

表弟臨近高考,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看著我每天很閒的樣子嫉妒得不行,我跟他說:「我馬上要工作了,連寒暑假都沒了,你考完就可以由你玩四年,多舒服啊。」

表弟很不屑的說:「姐,我大學是要奮鬥的,爸爸已經為我完成了原始的資本積累,我要做大企業家,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沒志氣。」

「哎,其實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很有志氣拉,不然幹嗎拼死拼活考名牌大學啊,不過,我已經覺悟了,姜銳你最好一輩子別覺悟,將來勞心勞力作牛作馬賺錢,姐姐就靠你養了。」

表弟一副痛苦的表情:「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養你。」

「不是吧姜銳,你暗戀我。」

表弟大怒:「聶曦光,你什麼邏輯啊。」

樓下電話響起來,我笑嘻嘻地跑下去接電話。

「餵。」

「曦光,是我。」

我頓了一下,「哦,思靚——有什麼事嗎?」

「沒事情就不能找你了,你很大牌嘛。」

我笑了兩聲,有點勉強,本來心情已經漸漸有些好轉,聽到她的聲音烏雲好像又向我聚攏了。

那天宿舍裡的人,沒一個開口幫我說話。誠然她們沒有這個義務,誠然我們交情也許還不足以讓她們可以無條件信任我。

可是我還是心寒。

「曦光。」思靚過了一會開口,「小鳳昨天從上海回來了,她說那個電話是她接的,那天她本來已經到車站了,結果發現自己忘了拿身份證,回宿舍拿東西正好接了這個電話,掛了電話還記得要留紙條的,結果她急著出門轉身就忘記了。哎,這個小瘋子做錯了事,容容雖然不計較了,但她請客賠罪是請定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狠狠敲她一頓。」

思靚的聲音異常的輕鬆活潑,我想她大概是想營造「這件事已經過去,沒什麼大不了」的氛圍,可是這樣的輕描淡寫只是讓我更加難過而已,只能僵硬著聲音說:「哦,我知道了,我就不回去了,在舅舅家準備論文答辯。」

思靚說:「回來不一樣準備嘛,而且大家一起也可以討論一下怎麼應對老師。」

「還是不了,宿舍裡太熱了,舅舅家有空調。」

我睜眼說瞎話,五月的天還沒到,哪裡會熱了。

思靚也沒再說什麼。

後來陸續有小鳳阿芬發訊息來說什麼聚餐,我一律找藉口推掉了,人突然變得很懶。

好象什麼都無所謂了。

反正……

也快畢業了,不結束也結束了。

四月二十幾號,我的論文指導老師打電話來,叫我去取論文修改意見。於是我一大早騎著表弟的腳踏車去a大。

可能今天不宜出行,路上為了躲避一隻亂竄的狗,我狠狠地摔了一跤,回去換衣服的話就趕不上跟指導老師約的時間了,於是隻好灰頭土臉的來到a大商學院。

找到導師的辦公室,敲了敲門。

「進來。」

我忐忑的推開辦公室的門,第一眼居然先看到了莊序。他站在指導老師旁邊,聽到開門聲,抬頭向我看來,目光在我身上停頓了一下,很快就移開。

我愣在門口。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的指導老師是我們院的副院長,一向以嚴厲著名的一個老頭。他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鏡,「你先在旁邊等一下。」然後就繼續和莊序說話。

聽他們的對話,也是在講論文的事。這麼說莊序和我抽到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