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清秋的身體完全穩定了;已經是學校放暑假的時候了,白紹儀拗不過清秋,只好親自陪著她參加了期末考試。等著考試完畢,白紹儀就迫不及待的宣佈清秋懷孕的訊息,同事們自然是紛紛道賀,只有清秋的幾位老師有點不滿。像清秋那樣的學生,那個老師都不想看她荒廢學業。倒是清秋表示;自己可以堅持到生產的時候再請假;她希望還能堅持上學。幾位老師都是支援的;對於清秋堅持上學;白紹儀雖然有些不放心,可是他不想看見清秋不高興;白紹儀在母親跟前很堅定地站在清秋一邊。白夫人雖然擔心;可是拗不過小夫妻也只能勉強同意了。
等著期末成績出來了,清秋雖然缺了一個月的課程,可是成績還是名列前茅的,白夫人也就不再說話了。一轉眼帶了暑假,以前白紹儀計劃好的去海邊遊玩的計劃不能實行了。白夫人擔心北京城天氣炎熱,乾脆叫清秋搬到西山的別墅去住幾天,等著城裡面涼快了再回來。白紹儀推掉了交通部再次聘任他做法律顧問的美意,卻表示願意接受德清公司的委託,和日本公司打官司,希望能保住膠濟鐵路的經營權。
放暑假之後,白紹儀事情一點少,他把別的事情暫時放下,每天都紮在案件上,反而比平常更忙十倍。好在都是些案頭工作,也不用整天奔波生,白紹儀在西山別墅埋頭工作,清秋在一邊陪伴,兩個人全是能精心下來做事的人,遠離了北京城的人情應酬和紛亂世事,白紹儀和清秋非但不覺得生活枯燥,反而是覺得平靜安穩。
不過安穩的日子總是會被人打斷,金銓的生日到了,金家大擺筵席,作為外甥,白紹儀和清秋自然要去拜壽的。從山上下來,清秋坐在車上看著熱鬧的街市嘆息一聲,白紹儀以為清秋在山上悶久了:“可是出來了,看著街上的行人真有點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恍惚。我們乾脆在城裡住幾天,你要添置新衣裳,不如和鳳舉的太太一起逛街。她不是也要生孩子麼?你們在一起說話更有話題。”
清秋對著逛街購物興致不高:“我衣裳多的沒穿一遍,幹什麼還要做?就連著孩子用的東西,我媽媽都已經預備下來了,更別說母親三天兩頭的叫人送東西過來給我看,我不喜歡逛街。而且我見著秀芳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鳳舉在外面建小公館,和一個八大胡同贖身出來的女人現在好的日也不能分開。在清秋看來,真為秀芳傷心。對於男人納妾,清秋並沒特別的反對,畢竟耳濡目染,可是鳳舉那樣寵妾滅妻的,清秋十分反感。
“對了,等著去了舅舅家你見著他們家大嫂字小心別說漏了,鳳舉這個人平常看著很聰明的,誰知這件事上比誰都糊塗,可能是為了小蓮的事情和秀芳生氣也未可知。要是秀芳當時鬆口了,沒準也沒這一出了。鳳舉在外面的事情可是瞞著家裡長輩呢,要是被舅舅和舅媽知道,又要一場鬧劇了。”白紹儀上次被鳳舉拖去喝酒,在酒席上見識了那位如夫人嫣紅,固然她生的不錯,又在煙花柳巷養出一副媚態,男人看見自然會情不自禁的多看幾眼,可惜一張嘴說話就露出來破綻。實在是太輕浮,太俗氣了。白紹儀有點鬧不清,鳳舉也是個見過世面的,怎麼會把這樣的女人當成正經夫妻過日子。秀芳為了鳳舉日漸冷淡,常常十天半月的不回家,已經是和鳳舉的關係鬧得很僵了。
儘管金家的少爺們全知道大哥在外面有了小公館,可是秀芳懷孕,加上金銓和金太太管教的嚴格,要是知道鳳舉在外面荒唐,肯定會是天翻地覆,他們誰也不敢說出來。到現在只有秀芳被矇在鼓裡,還不知所以呢。清秋微微嘆口氣,忽然想去來跟著柳春江私奔的小蓮:“也不知道小蓮和柳春江在外面怎麼樣了。”
“我聽說柳春江在上海,還是做醫生,小蓮麼,應該是安穩的做醫生太太了。”白紹儀其實一直和柳春江有些聯絡的,只是礙著柳家裝糊塗。自從柳春江裝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