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他當時就想,在撞上他之前,這個的動作,她該是重複了上白遍罷。
這樣想著,著了魔似的,他竟也學著顧小北的動作,夠到那段矮牆,縱身一躍,他安全著陸,此時此刻,如果顧小北在多好,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她,一點也不難。
出了顧家,走了很長一段路,他才發現,他這個新郎官,新婚之夜,竟然無處可去。
他想了想,打給何祁,“陪我吃頓宵夜。”掛了電話,他更苦笑,對方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終,只說出一個好字,也難為何祁了,有哪個新郎官兒像他,新婚夜把人半夜挖起來吃夜宵。
“書記別喝了,吃點粥吧,您喜歡的,海鮮粥。”何祁把住他手上的酒杯,好言相勸,婚宴上,他已經喝得太多。
他只是撥開何祁的手,酒水一灌而入,火辣一直燒到心腸,隨即又斟上一杯,一邊淡淡道,“你有喜歡的人麼?”跟了他許多年,他一直也沒關注他的私生活。
何祁點了點頭,有些不自在,他們極少談到彼此的私生活。
“住在一起,她懷孕了,準備先把結婚證領了,年底再補辦婚宴。”
顧灝南拍了拍他的肩,“我這書記是不是當得窩囊,眼看著喜歡的人走掉,回頭,我還能高興地同別人結婚。”
何祁一怔,吃了不小的一驚,顧灝南竟然在向他表露心跡,數十年來,頭一回,天天兒地在他身邊,他也看出些端倪,他口中喜歡的人,正是他的外甥女兒,顧小北。
普通人亂倫,已經是不容於社會倫常,何況是顧灝南。
他總不能勸人亂倫吧,只能往籠統了說,“書記,您別多想,誰身上沒背了個十字架,盡人事而已,其他地,聽天命吧。”
他又自飲了一盅,命,他從不信命。
七十四,湊數
第二天一大早,顧灝南就叫了何祁到辦公室,“我們和A市,有過往來麼?”他一本正經地問。
何祁翻了翻資料,回道,“正好,就這兩天兒,那邊正在同我們接洽,說是S市近年來經濟發展迅速,他們的市長想過來考察學習。”
顧灝南靠向椅背,雙手交疊在胸前,狀似漫不經心道:“學習是互相的,知會那邊一聲,說我們今晚過去,以後,歡迎回訪。”
何祁聽得一頭霧水,佇在原地,忘了反應。
顧灝南抬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什麼問題麼?”
何祁醒過神兒來,“這麼急?書記,您確定麼,學習考察也不用您親自去的,況且您新婚,恐怕不妥。”
顧灝南稍微不悅,嚴厲道:“就這麼定了,你下去忙吧。”
何祁喏喏連聲,識趣地退了出去。
入秋了,A城的氣候更相似於倫敦,連日來,淅淅瀝瀝的雨,下下停停,想到S城,這個時候,秋老虎正厲害得緊,上下天光,四處都明晃晃地。
城市與城市之間,總是太多相似,同樣是鋼筋水泥的高廈林立,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流,行色匆匆。
她坐的1路汽車,跑環城線,不得不說,流動的公交汽車,實在是認識一個城市,窺視眾生百態的一種便捷方式。
車內,電臺的DJ,聲音很好聽,如晚涼的秋風,和著雨絲,打在耳邊。
“聽眾小攸發來簡訊,說她今天結婚,點一首何潔的你一定要幸福,獻給逝去的初戀男友,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一起來聽,何潔的,你一定要幸福。”
沿著路燈一個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電話
你那裡天氣好嗎
有什麼新聞可以當作笑話
回憶與我都不愛說話
偶爾我會想起他
心裡有一些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