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她緊緊抓住蘇頃亂的手臂,緊閉著眼睛。待再睜開眼時,看見的就是無數橫在地上,鮮血直流的屍體。困衡大殿的中央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琉璃石所做的雲霄柱上也多了幾條劍痕。
殿門外還有幾名困衡弟子拼死抵抗著眾多魔界兵將,蘇頃亂掃視了一眼那些張牙舞爪的妖魔,並沒有見到當日與他所過過幾招的邪瑾洛。百年前的一次交手,直至現在想起仍然心有餘悸。
一抹顯眼而纖塵不染的白色拉住了正在打鬥的人的目光,蘇頃亂伸手一掌便將那些妖魔開啟好遠。
“蘇頃亂?!”約是領頭的那銀髮之人後退了幾步有些驚詫。
蘇頃亂緩緩落在地上,看了那些對他評頭論足的魔界小妖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了北冥叱身上。那名銀色長髮,戴著面罩的黑衣人蘇頃亂是見過的。
北冥叱輕啟唇齒:“驚動了輕揚,可真是大意。”
“無妨,留下流洋戟和煉妖壺,你們便可走。”蘇頃亂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入骨。
北冥叱冷笑一聲:“呵,那自然是不可能。”他覺得蘇頃亂是怕麻煩之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也不會先動手。若是盡力拖延或許還有其他脫身的辦法。
這邊,林九等人站在原地遲遲不動。南如笑總覺得四周環境怪異,可是也說不出來個什麼個怪異法,林九要先行走,他硬是攔著不讓林九過去。
“你不走我走!”林九推開南如笑,快速的走進挽漠城去,結果一腳踩中了地上的圈套,一根用於綁住牛羊的繩子立馬圈住她的腳便將她倒吊起在樹幹上。她只被栓住了一隻腳,但儘管如此,林九還是沒能解開繩子,額頭反而重重的撞在了樹上,乾枯翹起的樹皮颳了一小條口子。
南如笑眯著眼睛看著晃來晃去的林九並沒有打算去救她的意思。
林九生氣的大吼:“臭南如笑!死南如笑!你快點救我下去啊!”
“我讓你過去的嗎?”南如笑還在說話之際,就見謝珩淵拔出星雲劍,順著樹幹爬上去,砍斷了栓著林九繩子,抱住林九,輕輕一跳就穩穩落地。
林九原本白皙的額頭現在有了一條血跡,看起來就像開了一個天眼。她輕咳一聲跳下地,看見的是南如笑有些發綠的嘴臉,謝珩淵有些擔心用手摸了一下林九的額頭,正想替她包紮,就見它自己復原了。林九擁有仙身,想必這些小的皮肉傷是無大礙的。
一路上氣氛沉悶,南如笑不再說笑,謝珩淵也總是不經意的就分神。
挽漠城的街上與其他城邦並無什麼異處,只是這裡的人們都好生奇怪。他們似乎是認出那三人並不是本地人,大多都露出驚懼的神色,又躲又閃。
直到一個衣著破爛不堪,臉上髒得分連五官都看不清晰的小女娃兒抬著一個滿是缺口的碗,踏著地上的皚皚白雪走到三人身前。她將手中的碗高高抬起仰著頭,用未脫稚氣的聲音說道:“哥哥姐姐…能行行好,給我點吃的嗎?”聲音不大卻顫抖著,林九注意到她赤著的雙腳凍得通紅通紅的,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取下自己身上的絨毛所繡的斗篷,披蓋在小女娃身上,倒是自己雖有仙身仙骨反而也會被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南如笑馬上替林九擋住風,又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解下來給林九,謝珩淵看著只是抿了抿嘴角,並沒有說什麼。
小女娃瞪著大眼睛小聲說:“你們快走,千萬不要被焚雪教給抓到了。”
“焚雪教是什麼?”林九低頭望著小女娃問道,不料她搖搖頭轉身就跑走了。
林九隻好直起腰看向南如笑,南如笑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林九又看向謝珩淵,謝珩淵看了一眼周圍怪異的環境道:“應該不是什麼好的東西,我們還是先想個辦法換身行頭,儘量更像這裡的人,這也許和他們在城門那裡設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