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摸索著走進了裡屋。因為沒有點燈,周遭一片漆黑。
她習慣性地先回身將門關上,隨即才摸到桌邊去拿火摺子。
彎下腰時,耳畔驀地襲來一股涼風。
奚畫抬頭朝前看去,那窗戶大開著,正吱呀吱呀搖擺,街上不淺不亮的光映在窗沿,隱隱顯出一抹深色的印記。
奇怪,明明記得這扇窗沒開過啊……
她皺著眉,心自狐疑地走到窗邊,想了想,又把頭伸出去左右望了一圈。
後院裡除了幾棵木芙蓉靜靜而立,別的什麼也沒有。
奚畫納悶地收回腦袋來,尋思著大約是自己多慮了,遂將窗戶帶上,嚴嚴實實地檢查了一遍。剛要轉身,這一瞬,徒然覺得脖頸間有一絲冰涼,登時意識到了什麼,耳邊就聽得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道:
“還想要這條小命的話,就別亂動。”
她手腳一僵,腦子裡一片空白,過了半晌心頭才浮出幾個字來:
有匪賊啊!
想到這裡,奚畫又莫名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家一窮二白的,什麼值錢的都沒有,要是來劫財的,這偷兒也未免太沒眼光了。
思及如此,直覺的又是一震。
該不會是來劫色的吧?!
她膽戰心驚地吞了口唾沫,顫聲道:“好、好漢饒命……”
話還沒說完,那人就緊張地呵斥打斷:“閉嘴,別出聲!”
奚畫嚇了一跳,忙把剩下半個字咽回腹中,大氣也不敢出。
不想,未過多時,屋外忽吵吵嚷嚷地,似有一幫人往這邊跑來,這一代晚上素來安靜,怎麼今兒倒鬧成這樣?
她心裡猶自不解。眼看腳步聲漸進,那人倏地一下摁住她的頭就往那窗沿下一蹲,繼而側目凝神注意著窗外的動向。
那幫人不知是何來頭,跑到這附近停了腳,且說道:
“方才還見著影子,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這歹人狡猾的很,定是還在哪兒躲著的,都給我仔細些找!”
“是!”
此話一出,腳步聲又變密集聽著似乎有些焦急地在跑,不久便漸漸地朝遠處散去了。
奚畫這會子才明白過來,感情這賊還不是一般的賊,是跑她家裡躲追兵來的啊!
她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思忖道:既然不是劫財也不是劫色,多半是惹了什麼仇家誤打誤撞才進了自己的屋子,但凡這種人,應當是不會隨意取人性命的。
這麼一想,權當安慰,心頭好受多了。
此刻聞得追兵走遠,那人似也鬆了口氣,靠在牆上輕輕喘息,可那抵著奚畫的手卻還紋絲不動,刀刃沒移開半分位置,看樣子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了……
奚畫默默替自個兒捏了把汗,思索著要不要說點什麼,豈料那人卻先開了口:
“你這裡,可有傷藥沒有?”
“傷、傷藥?”
方才在窗沿上見得一點血跡,原來這賊人受了傷?
未及細想,她已本能地點頭:“有金瘡藥,可以麼?”
那人沉吟片刻:“……將就用了,去拿來。”
“哦。”
奚畫悠悠起身,還沒來得及邁出一隻腳,那人又警惕地問道:“你要出這門?”
“沒、沒有。”她忙擺手,雖是知道夜裡他瞧不見,卻還是指了指對面的櫃子,“在那架子上放著的。”
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
“好,去拿。”
刀刃仍舊在她脖頸上,能感覺得到他只需用一點力氣,自己定然沒命。奚畫一步一步小心挪著,腦子裡還不住尋思。
這人也不知傷勢如何,要是來硬的,她必是會吃虧,可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