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動,地可動,風可動,唯獨心不可動。
少年的手握到劍柄上,一股來自大地的力量慢慢從雙腳傳遞到了手臂上,這種感覺讓他十分踏實與厚重。他的呼吸隨著大地的律動緩緩起伏,一呼一吸之間,yīn陽清濁在腹中流轉,形成一個個強大的靈息力渦流。閉上眼睛,三年來的修煉,一幕幕從眼前飛逝而過……入門,築基期、煉jīng期、凝丹期,每一次晉級,每一次突破,每一次被人追殺,每一次受人欺負,每一次揚眉吐氣,都像一部沉默的皮影戲一般,從記憶中掠過。
為了活下來,他受了很多傷;為了晉級,他承受了別人不能承受的苦;他聰明勇敢,他勤奮用功,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雖然沒有人知道,但也不需要別人知道。一切,都靠實力證明。欺負過他的人,他不會客氣;對他好的人,他發誓要用心守護。
元丘子忽然感到少年的血熱了起來,一種執著堅定的信念從他心頭燃起,這點燃了他渾身的戰意,隨時可以奮不顧身地衝上戰場。這種熱度讓三千年前的他都感到可怕。
“真是個可怕的小子!”元丘子暗暗感嘆一聲,“剛才那小妮子微笑了一下,連老夫的心都狂跳不已,這小子竟然能迅速收心,進入冥思狀態,這種隨叫隨到的戰意,太令人恐怖了!”
“嘖嘖,這麼優秀的小子,也難怪那小妮子對他青眼有加。”元丘子開始浮想聯翩,“這小妮子雖然長了一張冰塊臉,卻能透過表面看實質,眼光卻當真不錯啊!”
張承軒冥想著,渾然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段時間內,五位峰主已經如期到來,穩穩落在了觀看臺上,觀看的弟子圍了一層又一層。他們雖然沒有比賽的資格,但也不願錯過八名優秀弟子的觀摩戰。這八位優秀弟子平時不出手,一旦出手便能讓人學到很多戰鬥經驗,是以他們的師長都叮囑過了,今rì可以不練功,觀摩比劍大賽即可。
流雲真人坐在高臺上,對下面的弟子指指點點,她回頭對清虛真人笑道:“掌門師兄啊,還是你的徒兒最淡定,你看他竟然在吃豆子。”
“……”清虛真人十分了解他的徒兒秦玉,這傢伙把丹藥偽裝成豆子的模樣,比賽前看起來在無比淡定地吃豆子,其實吞的都是十分名貴的丹藥。
流雲真人又道:“哈哈,石墨看上去有點緊張,你瞧他yīn著臉的樣子,像極了四師兄。”
石墨是九陽真人的弟子,流雲真人這麼一說,九陽真人和羅木真人臉上都有點難看。但這三師姐是唯一一個女的,向來口不擇言慣了,大家都讓著她。況且她也沒有壞心,所以大家也都習慣了。
“我就喜歡鐵蛋,這當頭,他還十分謙虛,知道抓緊時間練功。”流雲真人向太忘真人笑了笑。大家紛紛點頭,謙虛穩重的鐵蛋,誰都很喜歡,海選時的脫穎而出,給五位峰主都留下了極其深刻良好的印象。
當流雲真人的目光落在張承軒身上,竟然心臟猛地跳了一下,這少年身上戰意正緩慢而強大地發散出來,隔了老遠,流雲真人也覺得十分壓迫。
流雲真人皺了皺眉頭,“二師兄,你這張承軒徒弟在做什麼啊?他在冥想戰意?”
太忘真人也有些疑惑,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戰意,是一種極難cāo作的情緒狀態,它可以使一個人的戰鬥力在短期內極致提高。
流雲真人搖搖頭,顯然她並不喜歡張承軒這樣的弟子,他像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而流雲真人並不是優秀的馴馬師。那邊的清虛真人目光中流露出耐人尋味的意味,或許他注意到了張承軒。
“鐺鐺”,鐘鼎聲驟然響起,雲瀾廣場沉寂下來,所有裁判立即就位,聚集在賭桌旁的弟子們也迅速散開,密密麻麻地圍在比劍臺四周。
由於只有八人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