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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麼一個楊姓之人。在他二十歲以前,他的來歷是個謎題。而他在京師幾乎不與外人來往,他在翰林院內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

周嘉聽得出神,半晌才說了一句:“張老捕頭,朕告訴你朕以為世上的殺人案有兩種:第一種是有明顯動機的,見錢眼開,情愛糾纏,血親復仇,這種不可怕,若我們是兇手本人,說不定也會起殺機。另一種是沒有動機的,純粹殺人開心,或者嗜血成狂,這種兇手因為不可理喻,行事規則更難覓痕跡。朕一定要追查翰林院的兇手,因為他們是國家的棟樑,朕決不容忍一個妖魔有朝一日位於朝堂之上。”

王老神捕被宦官領下去後,周嘉才喝了一大口茶,就聽見上書房的一角簾子響動,有人說:“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西湖浮屍案是你破的。說起來我也是嫌疑犯,你倒放心讓我聽。”

周嘉笑了笑:“他又沒有全說……比如,你有件本事不少人曉得,但王神捕剛才一大段話裡偏不提。可見也許他已經知道你在這裡。”

那人也笑:“有的事,你心裡明白就行了。”

周嘉的目光如炬:“我當然對你有把握,你是最不可能殺人的,因為……”他沒有說下去。又慢條斯理的品了口碧螺春。

趙樂魚到了翰林院三天,沒有睡足過安穩覺。要他學柳公權的字,好比叫三國裡的張飛學跳趙飛燕的掌上舞,距離十萬八千里。韓逸洲毫不留情,竟然從沒有給過他一個圈。

每次趙樂魚抬頭瞪他,韓逸洲眉毛都不動一動。從側面看,他就像一個冰雕出來的天人。而趙樂魚只要看見象牙的額頭,水滴般的翹鼻尖,櫻花色的潤澤薄唇,就恨得牙根癢。他覺得可能自己的前些年過於瀟灑風光,老天爺想必是嫉妒的,因此特意讓這個天魔星——韓逸洲下凡,來給他些罪受。

終於,趙樂魚不耐煩地甩了甩筆尖:“韓修撰,你有沒有教過孩子?”

韓逸洲頭也不不抬,繼續在一本古代琴譜中摘錄,說:“無。”

趙樂魚嚷嚷說:“看看吧,沒有!你知道做先生是要懂人心的,我們小時候,先生每次教我們讀書,都是打一次摸一記。這樣才能不至於讓人灰心。韓修撰,要鼓勵一個少年努力學習歷史悠久的書法,哪能三天都不給一個圈呢?”

韓逸洲繼續揮毫,道:“不然。”自從趙樂魚第一天鬧出“春宮”的沒正經話後,他每次和趙樂魚說話都是儘量簡短,比如他嫌趙樂魚煉字不好,就把一打宣紙塞回到他手裡,說一個字:“差!”趙樂魚對此深惡痛絕,但因為韓逸洲是頂頭上司,他也沒有辦法。

趙樂魚不怒反笑:“我記得孔子曰:毀人不倦。我趙樂魚是傻子,修撰連說句明白的話點撥我都不願意?天啊,我不知道何年可以見到孔聖人。到時候一定告上一狀,讓他來評理。”

韓逸洲聞言放下書,走到他身後,說:“趙樂魚,孔子還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呼。我讓你每天學習書法名家的字,還請你每天覆習個四五遍,你應該高興才對。你的先生教你讀書,‘打一次摸一記’,這就是你至今書法不佳的原因。凡學之道,嚴師為難。”

趙樂魚吐了吐舌頭,此日韓逸洲似乎心情不錯,又對他說:“你寫字首先墨汁就調的不勻。墨汁好了,字黑且亮,觀者印象就好,這是我們科舉時候的頭個竅門。古往今來,凡敢用淡墨者。都是書法大家。可你呢?”

韓逸洲望著趙樂魚愁苦的俊美臉龐,也不理會他裝可憐,示意他繼續練字。他自己並沒有走開,反而在一旁為他調起了墨汁。兩個人都站了半個時辰,調墨的調墨,練字的練字,只有窗外的黃鶯唱個沒完。

“好了,”韓逸洲滿意地說,趙樂魚剛捉摸是否要謝謝他,韓逸洲卻接著道:“這些——足夠你今晚明晚熬夜寫字了。”

這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