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嘉寸步不讓,他們在棋盤上廝殺了一個時辰。東方諧和周嘉全都身體沒有復原,因此汗水把棋盤都弄溼了。
東方諧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種強烈的求勝之氣,他渾然忘我,直到他終於吃下了一個關鍵的子。
他抬頭看皇帝,皇帝的臉上似乎在笑:“朕輸了,你要什麼?”
東方諧捂住嘴巴:“臣……臣不要什麼……臣想回四川。”
周嘉的眸子銳利的似乎穿透他,他吐了口氣:“就這樣?”
東方諧苦笑:“是,萬歲成全。”他的眉毛都要碰到棋盤了……
周嘉好像緩和了,說:“你們一個個都離開了。朕決定,在六月十五日,借太后的壽辰舉行特別的科舉,名為‘恩科’。翰林院一代新人換舊人,也是自然的。你……去吧。”
皇帝還說什麼,東方諧都沒聽清,他在六月十四這天夜裡離開了京都。
他本以為自己上馬的時候要躊躇的,但根本沒有。明月彩雲,他跨上一匹白馬。對方純彥笑著抱拳,打馬而去。
走了一段,他忽然勒住馬,只見白衣書生還是站在原地,見他回頭。
方純彥整肅衣裳,對他長揖,行了一個正式的君子之禮。
東方諧忽然覺得眼裡有淚,但回頭,又打了幾鞭,才緩緩消失在路的遠方。
“月快圓了。”周嘉靠著一張榻說,他根本沒有看見月色,他的病雖好,身體虛弱,盧雪澤親自煎藥,他正在一勺一勺吃。
盧雪澤道:“明天是科舉了……”
周嘉點頭,他忽然說:“小魚終於回江南了麼?”
盧雪澤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道:“是的。難不成案子查明白了,他還留在這裡?你不是寫了翰林趙樂魚可以退職了?”
周嘉面上閃過千種神色,最後開口說:“其實他離開之前,我昏迷幾日,好像也作了許多我少年時候的舊 夢。有的事情……我希望年輕的人可以理解……小嘉……我為皇帝,得到許多,也失去了許多……小魚他也許……”
“萬歲”,盧雪澤微笑著打斷他:“老人們說:夜間不適合談夢。你不要再談昔日之夢為好……”
周嘉沉默,盧雪澤走到充滿月色的露臺,眺望著那條通往長安以外的古道。緩緩的,他放下了珠簾,把自己置身在永恆而寧靜的陰影之中。
第二天,長安城熱鬧非凡,各地的舉子們把活力帶來了首都。
盧修作為學士,且是閱卷官,還是早早到了禮部。
他孤身站在高崗之上,夏天的風吹起他的衣角,從此處可見翰林院,也可以看到林木青青,繁花似錦的甲秀園,他想起每個讀書人要透過科舉,都要從這裡經過,但真的想到攀上來看看得,也著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