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離覺得可笑,一個大男人還把自己當成個未出閏閣的小姑娘似的。把自己藏得這麼嚴實,既然是來見她,她又不會把他吃了。
在她的前方擺著一張紫檀木的長椅。上面放著白色的毛皮軟榻,長椅前的一方桌子。上面擺著水果佳餚和美酒,正對著那面礙事的紗簾。
“請坐吧,我親愛的公主殿下。”妖魅的聲音在侍女離去後再度響起,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姜黎離總感覺有一絲不安,南玉示意她生在那張椅子上,她也不矯情,直接坐上去。毛皮是上好的質地,疏鬆柔軟,很舒服。
姜黎離想想,南玉他們不過見面三次,可是這三次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別。
那人斜躺在一張毛茸茸的軟榻之上,黑髮如數傾瀉在身後,用玉色的絲帛束起,前方擺放著古箏,還有美女依偎在他的懷裡,他緊了緊手臂。瘦瘦白白的手臂伸出,玉凝滯般的手指在古箏的琴絃上滑過,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滿天的樂聲中,顯得分外不和諧。
“請到公主實在是不易,公主先來觀賞歌舞如何?”那人妖聲說道。
“閣下叫我來這裡就只是為了休息和觀賞歌舞?”姜黎離轉過頭去,看到亭手外的舞姬仍然不知疲倦,綴滿絲絨的扇子在她們的手裡熠熠生輝。
“不知道公主給這裡的裝扮可滿意?”那人繼續笑著,繼續迴避姜黎離的話。
“不錯,和妓…院差不多,閣下很有做老…鴇的潛力”姜黎離直接了當的開口道。
那人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魅惑的笑聲顯得絲絲誘惑‘拂影就是拂影,見解就是不同。‘
姜黎離的嘴角抽了一下。冷道:“閣下若是想請我嫖,就算了。拂影心有餘腎不足,我看與閣下也沒什麼可說,若是無事,拂影就走人“
‘走?哪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那人抱緊了美人,朦朧中,他低下頭去吻了吻那美人的面頰,立剩引來美人**的呻吟,他緩緩抬起面首,雖然隔著水紗和水晶珠簾,但是他眼眸底的寒光還是穿透了這些多餘的累贅,直直射向姜黎離:“難道公主不想知道我們之間的淵源?‘
‘廢話少說,你就直說找我來幹什麼就可以了,我不想再與你多廢話。”姜黎離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低笑,眼神裡的寒光直直的看向裡面的人。
‘果然是聞名天下的拂影公主,臨危不懼,好膽識!‘
‘不要拍我馬屁,說這些對我沒用,不如閣下出來現身一見,也好讓拂影好好想想與你的淵源。‘
那人沒有回答姜黎離的話,自顧自的說道‘這些年塵詔那小子一直把你保護的很好,想不到這次他竟然能夠舍你而去。‘
‘閣下想多了,我與塵詔相識不過一年,何來這麼多年,而且他守在我身邊是為了那一紙合約,根本不是閣下所想。‘姜黎離忽然覺得裡面這人和塵詔有過節,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過節,乃至想用她威脅塵詔,但是他想多了,她對塵詔來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拂影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不明白閣下說什麼,閣下這樣擱著簾子不與相見,難不成還是不能見人不成?‘
簾子裡面的人不怒反笑,伸手掀開了簾子,抬眼看去,是一張世間少有的絕色容顏,即便是看慣花瀧,璉清那等絕色男兒的姜黎離,看見那張臉,也不能不感嘆,上天對他的恩寵,一身紫袍穿在他的身上竟顯得有些蕭條。
紫袍男子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低頭細看她的臉。
面前的少女一雙大眼黑白分明,頑皮中帶著幾分天真。
“拂影。”他輕喚出聲。
“有事?”姜黎離無心與他周旋,看了一陣,確定以前沒有見過。
“我叫雲翎。”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