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漢子一身鄉農打扮,滿臉都是鮮血,一隻腳好像受了傷,手中鋼劍當柺杖拄著,一瘸一拐,神色雖然惶急,走的卻不很快。
陳敬龍心道:“這是什麼人?卻不知是不是碰上了鐵背魔狼,才被傷成這樣。他走不動了,得有個人幫他才行,可他若是個壞人,過去幫忙豈不糟糕?我幫不幫呢?”正拿不定主意,忽聽簌簌聲響,在那受傷漢子身前七、八步的草從裡,接連躥出六、七個人,迅速分佈成半圓形,隱隱對那受傷漢子形成包圍之勢。那受傷漢子大吃一驚,縱身向後急躍,落地時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陳敬龍沒料到草叢裡居然還藏有別人,大為奇怪:“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也是來採冰草嗎?啊喲,不對!他們都拿著武器,神色不善,莫非是要打架?他們人多,這受傷的漢子只怕不是對手。”
那些人中的一個對受傷漢子說了幾句話,那受傷漢子卻不開口,只是不住搖頭。那說話之人神情十分兇惡,又說了幾句。他說話時聲音壓的很低,陳敬龍聽不清楚,只隱隱聽道:“……交出……放……何必……”幾個字。
那受傷漢子仍是搖頭,忽然轉身便逃,可是因為腿上有傷,行動時頗為不便。那六、七人中,有三人縱身追趕,幾個起落間,便已追上。三人中,兩人持劍,一人持刀,同時舉兵刃向受傷漢子砍去,刀劍上都泛出赤紅色光澤,正是火屬性鬥氣附著在上面。
那受傷漢子舉劍招架,劍身泛出青光,卻是水系鬥氣,接連兩招間,已將兩名使劍的敵人逼開,卻被用刀的敵人在背上狠狠砍了一刀。這四人都是咬牙狠鬥,誰也不出聲兒,連那受傷漢子中刀也不叫嚷,似乎十分怕有別人聽見。
那受傷漢子重傷之下,神智似乎有些昏亂,一把劍亂揮亂舞,劍上青芒閃爍,顯是將鬥氣竭力施出。三名圍攻者見他狀若瘋虎,兵器揮舞間雖不成招式,但鬥氣凌厲,一時也不敢太過近逼。
忽然,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疾飛而至,“砰”一聲擊在受傷漢子的頭上。那漢子登時滿頭是火,再也支援不住,大聲慘叫起來,聲音如同鬼號,淒厲無比;鋼劍撒手,倒在地上不住扭動,兩手在頭上亂抓亂拍,卻拍不滅那火焰。
陳敬龍扭頭望去,見那沒有追擊的人中,一個黑瘦老者正平舉著一根血紅色魔杖,杖端前指,剛才那火球顯然便是他發出的。
三名圍攻者見對手倒地,同時上前,刀劍齊下,慘叫聲立時停止。三人蹲身在那漢子身上亂翻亂摸,忽然一人輕喝道:“有了!”從那漢子腰間不知掏出個什麼東西,放入懷裡,臉上神色驚喜異常。
那持魔杖的老者尖聲道:“只怕剛才的慘叫聲已經引了人來。既然得了東西,也不必要多惹麻煩,咱們走吧。”眾人一齊跟在他身後疾奔向南,轉眼間沒入林中。
陳敬龍心中砰砰亂跳,躲在草叢裡一動也不敢動。他雖然打獵為生,殺過不少野獸,但畢竟是第一次見到殺人,難免有些害怕。忽然想到:“那些伏在草叢中的人,一定是在我到來之後來的,所以才沒有見到我蹲在草裡,不然只怕連我也一齊殺了!”大為自己方才沒有弄出太多聲響而慶幸,又想:“那些人來時行動必定極為小心,不然我絕不會聽不到。”
過了一會兒,見再無其它聲響,又尋思:“看來那些惡人走遠了,不會再回來。不知道那受傷漢子怎麼樣了,若是還沒死,到底是條人命,便救他一救也好。”想到這裡,慢慢從草叢中走出,四下一望,見確是沒有旁人,這才向那受傷漢子走去。
到那漢子身邊看時,只見他身上橫七豎八,少說也有十來條傷口。陳敬龍心道:“原來他在此之前已經受了許多傷,難怪方才行走不快。”又見他腦袋上火焰雖已熄滅,但肌肉都已燒的焦黑,再也看不出本來面目,而兩條最深的傷口都在要害處,連內臟都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