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上官白一見他的舉動,立馬從內室跑出來,把妹妹牢牢護在身後,毫不退讓的迎上南宮無憂深沉駭人的眸子。
他什麼話也沒說,挑簾進入內室,精美的八仙架子床上,上官若愚面頰緋紅,不住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好似重病纏身。
她虛弱憔悴的樣子,叫南宮無憂的心狠狠的揪疼起來,腳下一個錯位,來到床邊,緊緊握住她滿是汗漬的手掌。
“單子旭呢?讓他速速滾來。”他沉聲命令道。
“主子,屬下這就為娘娘診脈。”單子旭急匆匆從門外進來,他剛聽宮裡的宮人談論娘娘病重一事,就馬不停蹄趕來,猜到主子定會傳喚自己,不如他自覺出現,免得耽誤了醫治的時辰。
“懸絲診脈。”南宮無憂頭也不回的說道。
單子旭嘴角一抖,這種時候,主子還在乎這點小事嗎?
想到上回不過多看了姑娘一眼,就被主子遷怒,暗中報復,而上上回,只是初次見面,被姑娘碰了碰肩膀,就被主子賞了一掌,單子旭立馬點頭,再不敢挑釁南宮無憂的威嚴,更不想拿自己的小命胡來。
惹惱了主子,遭殃的還不是他麼?
從袖中拿出一卷金色絲線,手指一挑,絲線彷彿長了眼睛一般,隔空纏上上官若愚另一隻手腕。
上官白擁著妹妹,拍著她的後背,無聲安撫,雙眼卻緊緊盯著屋內的動靜,面上是無法剋制的擔憂。
半響後,單子旭才將絲線收回,眉頭微皺,似是有些為難。
“如何?”南宮無憂終於看了他第一眼。
“娘娘乃是換上溫病,內有邪火,才會導致發熱難退,且娘娘積鬱多日,若不能排解,怕將來會積鬱成疾,再難根治。”單子旭幽幽說道,神色有些複雜。
娘娘為何心中積鬱,作為主子身邊的下屬,他怎會不知內情?即使是能言善辯的他,也不知該如何評斷主子與娘娘的這份感情。
誰錯了?
主子為報復不擇手段,何錯之有?
娘娘得知真相,憤怒傷神,又有何錯?
兩人都沒錯,卻又彼此傷害,當真令人惋惜。
“她怎會染上溫病?”昨日不還好好的嗎?冷若冰霜的眼眸掃過簾子外的兄妹,“你們可知?”
上官玲嚇得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慌忙搖頭,沒勇氣去看他。
這樣的南宮無憂,她幾時見到過?冰冷得讓人恐懼。
“不知道,今早醒來,我就發現孃親身上滾燙,哼,一定是你虐待了孃親,才會讓孃親生病的。”上官白咬牙切齒的說道,認定孃親的病,是因這人而起,他才是罪魁禍首。
犀利如刀的話語,刺入南宮無憂的心窩,他緩緩垂下眼瞼,清潤如玉的面容,浮現一層暗色。
是因為他嗎?
“單子旭。”短暫的失神後,他再度啟口,“竭盡所能,治好朕的皇后,若她有事,你必死。”
命令無情至極,單子旭當即跪地,“屬下遵命。”
不用主子吩咐,他也會傾盡所有治好娘娘,他可是很愛惜這條小命的。
“你會沒事的。”他轉過頭,眼底的冰霜化作無盡溫柔,如春水一般,與方才狠厲涼薄的男子不似一人。
單子旭聽著這溫柔如水的話語,渾身不自覺冒出雞皮疙瘩,這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他跟著主子這麼多年,就換來一句冷冰冰的命令,可娘娘卻能得到主子傾心相待,媽蛋!光是想想,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爺,這皇上今日又為了皇后罷朝,這樣下去,如何得了。”朝殿上,百官還未散去,一些跟隨鎮東王崔浩征戰沙場多年的舊部,終是忍不住,走到他身側,低聲問道。
他們這批武將,已過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