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界主,一是血妖女王血凝瀧,二是千面鬼君幽冥。血妖女王當年與玄夢昔之父玄魘本就交情匪淺,而且妖界從前一直是與魔界走的很近,加之如今玄夢昔能力已是令她仰止,他們妖界從前都是臣服於強者,故而血妖女王對於向玄夢昔俯首並無什麼異議。而血妖女王來此也是在玄夢昔的意料之中。
倒是千面鬼君幽冥的到來讓玄夢昔有些意外,因是這些年幽冥所統領的冥界一直是以神族帝尊欽伏宸馬首是瞻,如今一聽聞玄夢昔的召喚,竟是如此飛快地調轉的風向,朝她這邊倒來,這真是玄夢昔未曾料到的。依玄夢昔的瞭解,千面鬼君幽冥並非那種沒有原則的牆頭之草,他能痛快地來此歸順必是有其緣由。
當年玄夢昔與千面鬼君幽冥算是有些交情,從神魔之井落難冥界之時,若非幽冥相助她不可能那麼順利地從冥界去往神界。雖說後來知道這一切都是幽冥得帝尊欽伏宸授意而暗中早有的安排,但於情理之上幽冥對她仍舊算是有些恩情,畢竟千面鬼君能忍痛假她一面,這份情意乃是出自真心而非欽伏宸的授意了。
然這些舊日情意如今玄夢昔雖是記得清楚明白,但心中卻難起波瀾,更是感覺寥寥。她所意外的是千面鬼君幽冥與血妖女王血凝瀧竟是攜手而來,當初在冥界之中幽冥對玄夢昔言道從未有機會得見過血妖女王,還讓玄夢昔替他引薦。然此時看來,當時那一切也不過是欽伏宸授意幽冥那般故意為之。
此時玄夢昔的心中雖是無情,然世間的情愛糾葛卻無法逃脫過她的眼睛。幽冥不但與血凝瀧早早相識,而且二人更是情意深重。或許千面鬼君幽冥能夠來此向玄夢昔臣服,也是受了血妖女王血凝瀧的影響。
只是除了千面鬼君與血妖女王,神界的三脈神族之主無一人在黑曜殿中現身。玄夢昔閉目念及此事,忽地眉頭微蹙,遂遣人將如今邪魔一脈的領兵之人喚入。那人入到中殿之中,停步在紗帳之外,向浴池之內的玄夢昔跪拜叩首。
玄夢昔毫不避諱地從浴池中起身,隔著薄透的紗帳與氤氳的水霧,她那玲瓏的身段若隱若現,然玄夢昔似乎並不在意。只是將婢女呈上的浴袍鬆散地裹在身上,披散著溼漉漉的長髮,便光著腳掀開了紗帳。
垂目那俯首恭順地跪在地上之人,玄夢昔淡淡地吩咐道:“三日之期已逾,神界三脈神族之主無一人來黑曜殿拜會。我說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今便是兌現此言之時。你應是知道怎麼做吧?”
地上的黑衣之人不敢抬頭看玄夢昔一眼,低頭答道:“是,屬下知道怎麼做。只是不知尊主打算拿先拿哪一脈神族開刀,亦或是如當初上古大戰之時,對三脈神族三管齊下?”
玄夢昔捻起一股溼潤的長髮在手中玩弄著,淡淡地說道:“赤炎不是與魔界毗鄰麼?自是朝最近的下手。”
黑衣邪魔會意道:“屬下明白了。”說著頓了一頓,接著遲疑地問道:“此時事否要告知無妄山那邊?”
將手中的溼發甩開,玄夢昔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必了,此事由你全權負責,不必知會嫡魔和炙彥那邊。”玄夢昔說著,忽然笑著望著一直低著頭盯著地面不敢抬頭的黑衣邪魔問道:“我很可怕麼?為何你竟是不抬頭看我一眼?”
那黑衣邪魔聽到玄夢昔這麼說,於是抬起頭來望向玄夢昔。淡紫色的輕紗浴袍之下,玄夢昔雪白誘人的**若影若現,然這尋常男子見了皆是血脈噴張的一幕,在黑衣邪魔的眼中竟是仿若如無物。他的面上竟沒有半分慌亂與動容,那半邊爬滿疤痕略顯猙獰的面上,全然是冰冷與漠然。
他望著玄夢昔,同樣冷淡而漠然地說道:“曾覺得尊主的變化有些可怕,而今覺得卻是好事。只要能讓他回來,所有的一切對我而言皆是好的。只是希望尊主能記得你曾經給我的承諾,不要食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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