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破空而出,急速地從半空直落了下來。
如今她修為散盡,沒有能力撐起護體氣障,只能閉目任由身體往下直墜落地。這一剎那,心底忽然生出了期望著心中的人兒能及時出現並相救的渴望,但是似乎最終一切都只是她的虛妄罷了。只聞咔嚓一響,玄夢昔覺得背上劇痛,身體陡然變輕了。睜眼一瞧,正巧落在了一株大樹的樹椏之上。
這大樹長在紅牆的一角,順著樹椏剛好能爬上牆頭。玄夢昔在樹椏之上疼的直不起身來,餘光隱約瞥見有人影從樹上躍下牆頭,可那人卻並沒有發覺此刻正掛在樹上的她。
看來指望有人搭救是不可能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在樹椏之上休息了一會,玄夢昔忍痛起身慢慢地爬下樹來。哪曉得腳方才落地忽然悶頭一響,只覺頭頂一陣伴著暈眩的劇痛襲來。轉頭一瞧,一個身著舞裙的少女怒目立在她的身後,手上正握著一根一尺來長的棍子。
這少女見玄夢昔一臉懵懂地愣在原地沒有反應,接著朝著她身上又是一棍,怒罵道:“我讓你們好好練舞而已,你這丫頭居然敢偷跑!你可是想讓我在表姐的新宮夜宴之上出糗!”
玄夢昔被這少女一棍子打懵,四處望望心裡好生驚詫,此處竟然不是陌巖洞!難道靈脩所開的空間通道並非是從前她與紫麒麟經常走的那個通往天曲神山的通道?
持棍的少女見玄夢昔捱了她兩棍子沒有絲毫的懼怕,還四處東張西望,不禁更是惱火,接著朝玄夢昔身上又是一棍子:“你這丫頭怎麼回事!難道耳朵是聾的嗎?!”
玄夢昔腦中一片混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落到了什麼地方。見少女揮上來的棍子於是下意識地去躲閃,不料她的此舉卻讓這少女更是惱怒,揮著棍子的手更是用力了起來。這一棍棍密集地朝玄夢昔打來,讓她頓時躲閃不及,狠狠地捱了少女幾棍子。
“鶯兒!你這孩子又胡鬧了!”
忽然,一位中年女子出現在少女身後,並阻住了少女揮著棍子的手。
少女轉頭望見那中年女子,立馬負氣地扔了手中的棍子,並嬌聲說道:“孃親,哪裡是鶯兒胡鬧啊!分明是這丫頭不練舞想偷跑,被我抓著了還不知認錯!”
那叫鶯兒的少女繼續嬌聲對中年女子說道,“孃親,表姐的新宮夜宴沒幾日了,到時候這些丫頭們跳不好豈不是折了表姐的面子!”
中年女子用手點了點少女的額頭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這般不開竅,夜宴獻舞你才是主角,你自己得勤加練習才是。這是伴舞的舞姬們都是你的陪襯而已,就你還把她們當回事!”
鶯兒笑道:“我知道啊孃親,可是此舞乃是我精心編排而成,容不得有絲毫的差錯呀!女兒雖是主角不錯,但鮮花也要綠葉陪襯才是,若旁邊出現了幾片爛葉,豈不是頓時掉了我這鮮花的身價?絕不能讓這些丫頭們壞了我整隻舞的美感呢!”
玄夢昔此時完全不知身在何處,亦不知如今眼前這二人究竟是何人,腦子裡亂糟糟的。只能默不作聲地聽這二人說著,並試圖從二人的對話中探尋到一些有用的訊息。
此處園子看起來也算是寬敞精緻,二人的衣著也極是華貴,想來這裡應是有些位階的宅邸。如今看來似乎二人都將她當作這宅子裡頭的一個偷跑的舞姬了。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玄夢昔,淡淡地說道:“小姐教訓你下手是重了些,但是你想要偷跑確實不對。過幾日便要去新宮表演了,切不可再偷懶,快些回園子裡去和舞姬一併去好好練習吧。”
中年女子說著,轉頭對身後隨行的丫頭吩咐道:“歡兒,將這舞姬領回舞隊中去吧。”
“是,主子!”
中年女子身後名喚歡兒的丫頭上前領了命,帶著一臉懵懂的玄夢昔往旁邊的園裡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