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負了他太多傷了他太多,她不能再讓他這般陪著她去赴死。她自己是嫡魔,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而熙黠落入神魔之井是必死的!
“若是我說只要是為了你,一切都值得,你會願意在神魔之井中最後一次抱緊我麼?”熙黠竟然也如同玄夢昔之前那般,朝她笑了笑,只是他的笑裡頭透著一絲哀傷和無奈。
淚從玄夢昔的眼中肆掠地滑落,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和固執,如果自己奔向希望和幸福的五彩祥雲乃是熙黠的血染,那她有什麼資格繼續幸福的走下去?如果要見欽伏宸一面卻要她踏碎這個一直愛她護她的男人的元魂,她又如何能邁出這罪孽的一步?她已經將他的心傷的體無完膚,她怎麼能讓他……
“不,熙黠……不……”
玄夢昔將身邊隨著自己一併墜落的熙黠抱緊,在他的懷中泣不成聲。
熙黠低頭輕輕將唇印在她的額上,將她緊緊護在懷中,深深地喚了一聲:“答應我,從今往後你一定要好好愛護自己,不要再做傷害自己傻事,無論前路多難,也不能輕視自己的性命。我曾許諾要護你一生,如我不能再護你,你也要堅強地面對一切……”
“不!你既是許諾要護我一生,那就不能這般言而無信!你不能這般丟下我!”玄夢昔哽咽地說著,眼中的淚一滴滴地落滿了熙黠心。
一個深紫色的光球從熙黠的身體內擴開,形成一個球狀的結界,將他自己與玄夢昔都包裹起來。那是熙黠用盡畢生修為為她撐起的護體結界。光球中緊緊相擁的二人,跌跌撞撞地落入神魔之井的黑色漩渦中,在井口激起陣陣雷鳴般的悶響,漩渦中一道接著一道的閃電朝跌落的紫色光球擊去……
“不!!!啊……”
墨魁一聲驚呼,面色煞白地朝神魔之井的井口奔去,望著落入漩渦之中的熙黠與玄夢昔二人,瘋了似地拼命擊打著井口向天矗立的黑龍龍尾,直到雙拳已血肉模糊,最後渾身癱軟地跪倒在了神魔之井旁邊。
昔年他與熙黠二人東征西伐血染鎧甲,堆積成山的屍體上踏過,血流成河的風雨中淌過,他心中從未有過絲毫的害怕。應該說自從他遇到並跟隨熙黠開始,他便是一直在不斷地變強,不斷地變得更強,似乎早已經忘記了什麼是害怕。
如今他已成為魔尊,終與熙黠並肩俯瞰這魔界的黑山紅日。魔界二尊,堪比這暗黑的天際中交替的腥紅日月,揮袖間便是萬千群魔齊呼跪拜。此刻這一輪紅日落土,讓他一輪孤月如何撐起魔界這片混亂的天地!
墨魁仰天長嘯,血淚縱橫地爬滿了他滿是交錯疤痕的臉上,讓他本是猙獰的表情更是駭人。神魔之井方圓十里的魔眾聞聲紛紛逃竄,擔心被累及而惹禍上身。
“我知曉你心中愛她護她,也曉得她早已佔據你的心,可你怎能為了一個心中無你且不斷傷你的女人而捨去自己的性命,捨去我們一併浴血打拼下的天下,捨去與你一路相伴不離不棄的我!熙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風悽悽兮路離離,生茫茫。烈風亂,雲斂,日將沉。孤魂何處尋?怨痴念。換你心,為我心,方知君情深。
一片黑暗與撞擊中,玄夢昔聽到熙黠在耳邊低聲道:
“昔兒,我好懷念陌巖洞。”
第二百六十九章 逃出生天 落入幽冥
桃花孤島,芳華滿目,桃林幽深,幻陣密佈。偏有一株桃樹無花無果,顯得孤寂而蕭索。他曾說過,只要尋得這棵無花無果的桃樹,便能通達天地找到回家的路。
一個小小的身影,嫻熟地攀上桃樹的頂端,憑空揮手畫了一個光圈。小手往光圈內輕釦三下,稚嫩的聲音在靜謐的空中迴盪:“麒麟,你在嗎?”
光圈中央慢慢地層層漾開,一條泛著紫光的通道出現在桃樹上方。紫色的光芒映在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