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身紅裙,但是白衣飄飄的模樣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在葉子顫動中所發出的清脆樂聲之下,玄夢昔圍繞著熊熊燃燒的篝火翩翩起舞,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那般清麗脫俗。篝火的火光在玄夢昔的臉上躍動著,彷彿同她一併在跳著舞。玄夢昔的嘴邊漸漸浮起淺淺的甜笑。
在跳舞這方面,她確實是極有天分,也很是鍾愛。這幽靜的長夜中自在地舒展著身姿,玄夢昔已經沉醉在自己的輕輕漫舞之中,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已然是不存在了。
玄夢昔一直在舞動個不停,然欽伏宸的吹奏卻已經停了下來。欽伏宸曾經說過,她跳舞的時候太美,這是發自他內心的讚歎。這樣的玄夢昔的確是太讓人心馳神往,魂牽夢縈。他早已沉醉在了她的舞姿之中忘記了繼續吹奏。
一整段舞跳下來,玄夢昔額上已經滲出了層層細汗。
欽伏宸走到玄夢昔的跟前,輕輕幫她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忽然雙手端著她的臉仔細瞧了起來,接著伸出指尖掠過她的額髮慢慢輕撫過她的前額。
“小昔,你這個印記很特別,是生來便有的麼?”欽伏宸的指尖落在玄夢昔眉心那似花鈿般的薔薇印記之上來回摩挲著問道。
見欽伏宸忽然提起自己額上的印記,玄夢昔不禁微微有些驚訝,如實地答道:“嗯,生來就有,是胎記來的。”
“好特別,我一直以為是你自己描上去的花鈿。”欽伏宸聽玄夢昔這麼說,不禁又仔細瞧了瞧,接著喃喃道:“瞧著總覺得很是眼熟。”
玄夢昔心中一動,難道他想起了什麼?這額上的印記確實天生便有,但原先並不是這個模樣,是在欽伏宸用靈蝶蠶蛹的碎片煉化的硃砂描繪之後,方才變成了如今這般。
“這印記原先不是這個樣子,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化,你可是在哪裡見過這般類似的圖樣?”玄夢昔試探著問向欽伏宸。
欽伏宸搖頭道:“想不起來了,就是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說著繼續問道:“為何你這印記的顏色竟會自己發生變化?”
欽伏宸的話頓時提醒了玄夢昔,掐指一算今日竟是臘月十五。抬頭望了望,此處巨樹的枝葉茂密連綿,將天空完全蔽住,根本瞧不見半點星月。但玄夢昔已然是能夠想象到夜空之中此時定然圓月如盤,而她自己的前額之上的印記也必定是妖冶勝血了。玄夢昔心中一顫,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伏宸……”玄夢昔將頭埋進欽伏宸的胸口,雙臂圈住他的腰將欽伏宸抱緊。
欽伏宸注意到了,玄夢昔在喚他“伏宸”而不是“欽伏宸”。看來,她似乎有打算同他說些埋藏在她心底的小秘密了。雙臂張開將玄夢昔包裹住緊緊摟在懷中,欽伏宸回應道:“我在,小昔。”
玄夢昔心底似乎有些猶豫和掙扎,靠在欽伏宸懷中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從記事起,我額上的這印記便會在月圓之夜變為殷紅之色,我也不知是何故。”
說著嘆了口氣道:“不光如此,每逢十五之夜我便會被同一個噩夢纏身。這些年來那噩夢反反覆覆地糾纏著我如影隨形,怎麼都揮之不去。”玄夢昔說著望了望欽伏宸道:“所以,我特別害怕月圓之夜。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在那噩夢中醒來的那種感覺,讓我特別的無助和害怕。”
“你可是夢見了你的母親?”欽伏宸輕輕撫摸著玄夢昔身後的長髮問道。
玄夢昔驚訝的抬起頭來望著欽伏宸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欽伏宸抬起手撥開玄夢昔額上的一縷亂髮,柔聲地說道:“那晚桃花林之中,你在我懷中哭醒,口中呼喊的便是‘母親’。那晚是冬月十五,也是月圓之夜。”
玄夢昔低下頭去,幽幽地嘆道:“嗯,我很小的時候母親便不在了。如今我已記不清母親是何模樣,更不知母親姓甚名誰。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