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魁面色大變,立即惶恐地單膝跪下地低頭道:“屬下不敢!君上再借屬下十個膽子屬下也斷然不敢覬覦君上的位置!”
只聽聞熙黠呵呵笑了兩聲,忽然從神樹之上落在了墨魁的跟前。
墨魁抬頭望著熙黠,忐忑地問道:“君上是不相信屬下?”
熙黠彎下腰去拍了拍墨魁的肩膀,釋然地說道:“將近七萬年的時光你我一併出生入死,我又豈會不信你?只是,我終究有別的去處,而邪魔魔君這個位置,早晚都將會是你的。”
說著,熙黠繼續笑著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要做一世的邪魔魔君吧?”
墨魁望著熙黠深紫色的眸子,裡頭竟是憧憬與篤定,他忽然好像讀懂了什麼。覆上熙黠按在他肩上的手,墨魁滿面堅毅地說道:“只要君上想要做的事,屬下一定拼盡全力萬死不辭!”
熙黠滿意地點頭道:“萬死不必,只是兄弟你要受累了!”
“君上放心,屬下一定盡力為君上籌謀!”墨魁雙目炯炯,扣住熙黠的手緊了緊,似乎下定了很堅定的決心。
這些年來,只要是熙黠想要的,他總會想盡一切辦法替他爭取。
這次,也不例外。
第一百八十七章 幻陣危羽 毀神滅心
此時通體赤金的乾坤寶鼎微微泛出火紅的光,在皎白的月色中格外引人矚目。如今誤入危羽幻境的一眾神將盡數被納入鼎中,正遭受著炙毒的焚心蝕骨之痛。
乾坤鼎中的炙毒無藥可解,一旦沾染上身,便等於是被判下了死刑。除非能在炙毒完全侵蝕心脈並焚盡五臟六腑之前,有人願意犧牲自己,將對方體內的炙毒引渡到自己的身上。而且炙毒只能引渡一次,一旦轉移便會成倍的加速擴散,遍及引渡之人的五臟六腑。這等於是一命換一命。
夜色中,一鵝黃衣衫的女子伏在半人高的荒草從中,眉頭緊蹙冷眼望著不遠處懸浮在半空中的乾坤鼎。銀白的月光篩過隨風搖擺的層層荒草,化為一道道黑白相間的光影條紋,落在她慘白的面上。瞧上去雖是神情冷傲,卻滿面憔悴。泛青的唇角邊殘留著一點未擦淨血漬。
顯然,這個鵝黃衣衫的女子乃是因危羽幻境而來。蟄伏在此處暗中觀察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出手的機會。
遠處的魔君熙黠放開了手,將乾坤鼎交由屬下墨魁操控,而他自己則放鬆地回到神樹之上,悠然地閉目歇了起來。
瞅準這個時機,蟄伏在一旁荒草叢中的女子準備出手,想要趁機從旁破壞危羽幻陣,將被困其中的眾神救出。雖然自己身上有傷,雖然不知有幾成勝算,但她必須盡力一搏。
手心暗中開始聚滿靈力,緩緩地蹲起身來,正欲飛身朝前方的乾坤鼎而去。忽然夜空中的銀月之下憑空出現了一個紅衣身影直接落在赤金的乾坤寶鼎之上。
守候在一旁的魔兵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紅衣女子隨手甩出的一道冰藍色的光罩給定住了。
臥在神樹之上的熙黠早已察覺有人前來襲擾,但他卻懶得抬眼瞧上一瞧。他曉得墨魁自會搞定一切根本無需操心。再者他也並不關心前來擾陣之人是誰。三脈神族帝君皆是被魔尊玄魘的嫡魔軍團牽制,根本無暇顧及此處。想來無非便是神族先鋒陣營中漏網的小兵,為了相救自己的主將而不知死活地想要闖危羽幻陣了。
墨魁見狀飛身上前將乾坤鼎護在身後,卻並不與那紅衣女子動手,只是滿面驚色地說道:“君後怎會來此?!”
毫無意外,這忽然在月色下飛身而落之人便是從黑曜殿匆匆趕來的玄夢昔。
原本不打算理事的熙黠聽到墨魁這般一說,猛然睜開了雙目從神樹之上翻起,接著迅速飛身落在了玄夢昔的跟前。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