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修士行進的方向。在那邊有座墳墓——到那裡也許要走上一天,或三小時,或一個星期。‘平安無事的話,不用走太遠,’撒迦利亞這麼說。多遠才是不太遠?他們去了哪裡?”
“早上大約九點,我們坐著拉諾夫的車出發了,伊凡修士坐在前排座位上指路。我們沿河走了大約十公里,河流就消失了,道路成了乾旱的狹長山谷,在陡峭的山間盤旋。我碰了碰海倫,她朝我皺皺眉頭。‘海倫,這河谷。’
“她臉色一亮,敲敲拉諾夫的肩膀。‘問問伊凡修士,這河通向哪裡,我們是不是在哪裡過了河?’
“拉諾夫沒有轉頭就問了伊凡修士,再向我們報告。‘他說河流在這裡乾涸了——已經過去了最後一座橋。很久以前這裡是河谷,但再也沒有水了。’我和海倫無言地面面相覷。突然,海倫抓緊了我的手。
“幾分鐘後,我們轉上一條泥路,進入寬闊的丘陵地帶,一塊指示牌標出一座村莊,叫迪莫沃。
“殉道者斯維帝·佩科教堂獨自坐落在一片草坪上。‘伊凡修士說,慶祝活動要到十一點半才開始。’我們在那裡徘徊時,拉諾夫這樣告訴我們。
“‘那邊在幹什麼?’我指著一群人,他們正在教堂旁邊的地裡幹活。有些在拖木頭——圓木和大樹枝——把它們堆成一堆,其他人圍著木頭放好磚塊和石頭。
“‘伊凡修士說這是為了燒火。我還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待會兒會有走火。’
“‘走火!’海倫驚叫起來。
“‘是的,’拉諾夫乾巴巴地說。‘您知道這個習俗?’
“‘我聽說過走火,’海倫轉身認真地對我說。‘這原是一種異教習俗,在巴爾幹人民改變信仰後,它變成了基督教的儀式。通常不是走路,而是跳舞。我很高興我們會看到這個活動。’
“拉諾夫聳聳肩,把我們趕向教堂。不過在離開前,我看到一個在木柴邊幹活的男人俯身向前,引燃了柴堆。柴堆很快著了火,火焰上衝,擴散,然後熊熊燃燒起來。我們注視著正享用盛宴的大火,直到拉諾夫再次轉過身去。‘在往下的幾個小時裡,他們會讓火自生自滅,’他說。‘現在,連最迷信的也不會去走火的。’
“我們進到教堂,一位年輕人上來問候,顯然是牧師。他面帶愉快的笑容和我們握手,和伊凡修士友好地鞠躬互相致意。‘他說,你們到這裡來參加聖人節,他很榮幸。’拉諾夫的語調有點兒乾巴。
“‘告訴他,我們能來參加節日,非常榮幸。請問他斯維帝·佩科是誰?’
“牧師解釋說,他是當地的一位殉教者。今天,許多人都到那裡跪拜他。屆時要抬著他的聖像和另外兩位力量強大的聖人像環繞教堂遊行,還要走火。這就是斯維帝·佩科,他的像畫在教堂的前牆上——他指了指身後一幅退色的壁畫,那張有鬍子的臉和他有幾分相像。
“我透過拉諾夫問他,他是否聽說過一個叫斯維帝·格奧爾吉的修道院。他搖搖頭。‘最近的修道院是巴赫科沃,’他說。‘多少年以來——大多在從前——其他修道院的修士有時也會到這裡來朝聖。’我暗暗記住回到索菲亞後要問問斯托伊切夫。
“‘我要請他為我們找到芭芭·揚卡,’過了一會兒,拉諾夫說。牧師知道她家在哪裡。他希望能陪我們去,但教堂關閉已有數月——他只在過節時才來這裡——他和他的助手還有很多事要忙。
“芭芭·揚卡的房子非常小,差不多就是一間茅屋。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那塊紅花頭巾上鮮亮的小斑點,然後是她的條紋上衣和圍裙。她凝視著我們,一些村民喊她的名字,她頻頻點頭。
“屋裡的擺設很清貧,但乾淨。我發現她用一個裝滿野花的花瓶來裝點屋子,花瓶放在一張傷痕累累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