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孫衍,不過一十六歲,便已受眾多小姐青睞,他卻無一例外不理不睬,得了一個不羈的名聲。卻又有誰能料到,這之後的公孫衍受三公主淳于心的糾纏,於兒女之情上,越發瞧的極淡,一味縱情肆意,任由滿城芳心痴迷,從不動一分,最終得了個冷心六郎的名號。
想到三公主淳于心,阮雲歡眼前突然一亮,說道,“我倒有個法子!”向程秋茗面前湊了湊,悄聲道,“你們設法給這位通個訊息,難題自然迎刃而解!”說著伸了三個手指,向皇宮方向指了指。
程秋茗杏目圓睜,失聲道,“你是說……”
阮雲歡點頭,悄聲道,“只說她非要做六哥的正妻,旁的話不用理會!”
三公主淳于心痴戀公孫衍一事,自狩獵回來之後,便已在官室閨閣中傳了開去,只是程秋茗自傷殘之後躲在深閨,又不見什麼人,所以今日才知道。想了一瞬,含笑點頭道,“若是如此,倒好辦了!”
阮雲歡見她神色欣悅,便笑道,“你既來了,不如也到園子裡坐坐,若我料的不錯,三公主今日也是會來!”
程秋茗略一遲疑,為難道,“這……”說著垂目瞧向自己斷臂。
阮雲歡心裡暗歎,卻硬了心腸道,“如今姐姐早已傷愈,難不成還要成天躲著誰也不見?”
程秋茗臉色白了白,咬唇不語。
阮雲歡知道,今日不能趁著這年下的日子逼她跨出這一步,日後更是千難萬難。俯身在她面前,輕聲道,“姐姐,我們女子,又有哪一個不愛惜自個兒容顏,你傷殘身體,妹妹又豈不知你心裡難過?可是,這也不是你的錯,那場大禍裡,也不獨姐姐一人逢難,若是你總躲著不出去,豈不是越發讓人猜疑?”
程秋茗半年沒有在眾人面前露面,如今閨閣中已有各種流言,或說程秋茗因為傷殘已抑鬱成狂,一說程秋茗成日尋死覓活,更有甚者,說程秋茗根本不只殘了身體,還失了清白。
這些閒言碎語,程秋茗雖不出御史府,卻有四個別有用心的庶妹,自然添油加醋傳了給她,她自然也不會全然不知,聞阮雲歡一說,心中便有些鬆動。
今日若不是有程四小姐的事,再加上阮雲歡命心腹丫頭前去誠意相邀,她怕是還不肯踏出御史府一步。
阮雲歡見她神色遲疑,趁熱打鐵,輕聲道,“姐姐今日不去,日後恐怕也再難在眾人前露面了,姐姐本不是蠢人,還要好好斟酌才是!”她今日已踏出御史府,若是這一步不跨出去,恐怕再也難有勇氣。
程秋茗見她目光灼灼,向她深深凝視,咬唇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好,我……只去坐坐!”
“好!”阮雲歡大喜,伸手將她手掌握住,說道,“外頭天涼,姐姐稍坐坐便好!”攜著她的手出錦闌軒,向雪暖閣而來。
剛行到半路,但見一個小丫鬟快步跑來,一眼見了她忙迎上見禮,說道,“大小姐,平陽王世子妃到了,正問起大小姐,夫人命奴婢來請!”
“輕漾也來了!”程秋茗大喜。
阮雲歡也是喜出望外,點頭道,“我們這便過去,你不用去回了!”與程秋茗加快腳步而行。
眼見雪暖閣已在前邊,已聞到笑語聲聲,程秋茗腳步卻漸漸凝滯,終於站住,囁嚅喚道,“雲……雲歡!”
阮雲歡停住,握著她手,鼓勵的道,“姐姐,只差這一步,進去坐坐便好!”
程秋茗臉色蒼白,咬著唇不語。
二人站在此處,雪暖閣裡旁的人不曾留意,而陸輕漾正等著阮雲歡,時時向外張望,卻已經瞧見,忙起身迎了出來,驚喜喚道,“程姐姐!”這一聲喚,頓時將眾人目光引了過來。
阮雲歡向她一笑,又轉頭向程秋茗輕聲道,“姐姐此刻離去,便成了逃兵,明日可不知道有多少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