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商容兒介面,祝傾城冷笑道:“老鬼,這孫女有我一半,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難道什麼事都只由得你做主麼?你當初給她定下婚約,並不曾問過我的意思,現在想取消婚約,也不來問我意思,難道把我當死人不成?哼,你想取消婚約,好啊,只管由得你,我以祖母身份再給另行定過就是了!”
轉向商容兒問道:“容兒,奶奶給你定個婚事,將你許配給這小子,你可願意?”說著向陳敬龍一指。
商容兒喜道:“奶奶明知我願意的,何必再問?”說罷衝著商如海嘻嘻而笑,大做鬼臉,十分得意。
祝傾城大笑道:“這便成了!原來婚約,確已取消,容兒重定親事,仍是嫁這小子,有何不可?哈哈——”
她這番舉動,全沒半點長者形象,直如小孩子胡鬧撒賴一般;會上眾豪傑無不好笑,有的忍俊不禁,已經笑出聲來。
商如海大怒起身,喝道:“胡鬧,胡鬧!你為老不尊,簡直太不象話……”
祝傾城怒聲打斷道:“說我胡鬧?哼,老鬼,當初我要加入長纓會,相助龍總舵主,你便千攔萬阻,不許我去。我當初若加入了長纓會,保護龍總舵主,血寇便未必殺得了他,長纓會便未必解散,血族便未必能囂張至今,朱雀城便未必淪陷,我朱家百年基業便未必盡毀!歸根結底,一切都是你這老鬼不好!今天你又來干涉容兒,不許他跟隨龍總舵主之子,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我……我這口氣忍了十五年了,今天可實在忍不下去……”說著跳下看臺,伸魔杖指向商如海,叫道:“老鬼,下來,我跟你手底下見真章!”
商如海氣道:“我不跟你個瘋婆子一般見識!”轉向商容兒,問道:“容兒,你當真鐵了心,非跟這小子一起麼?”
商容兒毫不遲疑,腦袋點的如小雞吃米一樣。
商如海氣的臉色鐵青,鬍鬚亂顫,頓足嘆道:“好,好!商家兒孫如此不知忠義,我商如海當真有臉面的緊!”
洪斷山勸道:“老哥哥,兄弟忍不住想說句公道話。聽老嫂子方才所言,也不是全無道理,細細想來,倒是老哥哥迂腐固執,行事不很妥當……”
商如海氣極大叫:“連你也這樣不分皂白,毫無忠義之心,真是枉我與你結交幾十年!”掃目環視,見眾豪傑臉上均有不以為然之色,嘆道:“罷了,罷了,人心不古,早都不認得忠義二字!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夫何必在此惹人生厭?從此老夫退出江湖,再不過問閒事,只在家中讀書飲酒,清閒度日便了!”說罷躍下看臺,疾奔出場而去。
商容兒大叫:“爺爺,你去哪裡?”商如海既不回頭,也不應聲,便如沒聽見一樣。
方才眾人看齊若男、祝傾城二人慷慨激昂,先後宣佈加入長纓會,都覺熱血沸騰;但隨後被商如海一番冷話說出,熱情便都有些退卻;此時又見這江湖第一前輩人物氣急敗壞,離場而去,不禁心裡都有些不很痛快;既然心裡不痛快,興頭自然便不足。
一時眾人個個意興闌珊,無精打采,會場氣氛冷清下來。
便在這時,又聽祝傾城叫道:“洪老弟,以前我見你與那老鬼稱兄道弟,只當你也是像他一樣沒見識的,所以一直不大願意理你;剛才聽你說話,卻原來是老嫂子看錯你了!”
一百七十三節、會場大亂
洪斷山喜道:“原來老嫂子是因為這個不願理我;我以前不知,只當你不肯原諒我寄書之錯呢!”
祝傾城嘆道:“寄書之事,你並沒有錯,既然沒錯,又何來原不原諒之說?老身雖然霸道,卻不是那不明事理的愚婦!”說著迴轉看臺,重又坐下。
齊若男見他們將話頭岔的遠了,忙叫道:“朱雀祝家已確定加入長纓會,祝老前輩深明大義之舉令人欽敬!還有願加入長纓會,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