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疑惑看著敬安。
敬安看著蘇青懷中掏出那塊帕子,又看看他手中拿著那塊自地上撿,果然是一樣,只不過後面一塊,略見舊了。
敬安痴痴看了片刻,忽地仰天長笑。
蘇青本來不解,見他笑悲愴難言,略微一想,便凝眸看向敬安,問道:“難道……這帕子是……”
敬安笑了片刻,合淚說道:“不錯,這帕子是從姚月娘那裡得來,她從未離身,我以為是她心愛之物,卻沒有想到,竟是你!蘇青,是你呀!哈哈哈……”
笑自己痴,笑自己傻氣,笑那不知何故而笑笑,這一刻,忽然極想要死去。
而蘇青望著手上方帕,這帕子是先前月娥手傷了時候,他替她擦血跡時候留下。以後也只忘了,只以為她丟了,卻哪裡想到,她一直都留下來。
對敬安來說,這帕子自是不陌生,當初他在這裡,為了她煮東西,鬧得雞飛狗跳,滿面塵灰,她就是掏了這帕子出來,替他擦拭,他還親手洗過。後來她出嫁那日他搶她回去,撕扯之間,也掏出了這一方帕子,再後來,就是在死去王四鵠手裡,將這帕子撿到……
他只以為是她心愛,卻哪裡想到是蘇青?
原來,原來她所說那一切都是真,她心愛蘇青,只是心愛蘇青,卻對自己……絲毫都不曾留心過。“若我對侯爺有心,叫我天打雷劈”……
……她果真,好狠。
敬安笑罷了,上前一步,從蘇青手裡將那舊帕子搶了過來,更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看了蘇青一眼,便轉身,向著門口大步而去。
看似冷靜沉穩,然而走到門口之時,腳下卻踩到了一方硬石子,小小石子顛簸了一下,敬安竟向前搶了兩步,差點跌在地上,他腳下半跪,手撐著地面,略微一怔,一滴淚鏗然灑落,敬安才又迅速地從地上起身,頭也不回地仍出門去了。
剩下蘇青在院子裡,周遭靜寂無聲,蘇青低頭,望自己手上帕子,又想到敬安方才種種,一瞬間,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此後敬安便啟程回京內上任去了。紫雲縣又新調來一位守將。不必多說。
且說敬安回京之後,京內一干素日裡往來舊友聞訊紛紛上門,恭喜恭喜,宴請宴請,又加上要上朝見天子謝恩,去九城指揮使衙門點卯應景,一直鬧了足有十多日才消停了。
這九城指揮使,統管是京城之內治安,許可權頗高,連同皇宮禁城侍衛統領都管轄在內,除了天子隨身禁衛,京城內兵丁管轄,基本便在指揮使手下。雖則名字不起眼,卻是個緊要之處,位置僅次於大將軍,同皇帝近身龍尉平級,也算是京官武將之中前三之列。
天子將這要緊位子給敬安,一來是因他在外治理有功,二來卻是因為要給名門謝家一方大大顏面,掩了先前懲治之事,這第三麼,卻是天子深知謝敬安能耐所致。
敬安回京半月,看樣子卻是同先前相似,除了正經事體,便同昔日友朋來往玩耍。毫無不妥。有那等好事者問起紫雲縣風物,便說道:“素聞那紫雲縣有一鎮,以出美色聞名,不知侯爺可曾見識,是否是真?”
敬安雙眸一垂,繼而卻笑道:“也無非是鄉野村婦,毫無見識之輩,粗手粗腳,有什麼可看,還是京內美人更得人意。”眾人便大笑,更有那些人,有心奉承,便說道:“侯爺在外這一年,可是辛苦很了,今兒回來,可要好好地補回來才是……聽說金玉樓裡新來了個嬌嬌嫩嫩清倌兒,兄弟特去看了,果然是色天香很,兄弟已做主買了,就給侯爺做洗塵之賀。”
眾人一起大聲喝彩,恭喜敬安。敬安只笑道:“有勞有勞。”也不推辭。
當晚上,敬安便宿在那金玉樓之中,此後幾日,敬安一直都去那金玉樓會那個叫重煙姑娘。
又過了段日子,京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