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你說過了,有不少人已經打上了咱們的主意,其中還包括一些你想像不到的人物!”
“哪個不開眼的,我跟我爹說說去!”江大少紈絝子弟本性暴露,說著便要動用老爹的關係。
“你靠著你爹把通達車馬行展成了現今的規模,這說明商場上官商勾結本來就是常事,你有後臺,難道那些人就沒有嘛?我怕的倒不是這些站在明處的商人,而是在他們背後身處暗處的官場力量!”
江鶴立點點頭,又道:“那你給我透露下,倒底是什麼人,咱們也好早些考慮對策!”
“目前據我所知,開封府尹韓維已經介入此事!”
“皇帝眼皮子底下,他怎麼敢?”
趙子凡擺擺手,在他看來這種事再正常不過,又道:“有什麼不敢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不用親自出面,自然有手下替他打理此事,據我所知親自在為此事奔走的是開封少尹章悖!”
江鶴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長著山羊鬍子與你有些嫌隙的傢伙!這廝不是還痴心於歐陽小姐!”江鶴立隨即意識自己說錯了話,又道:“不過他一個小小的六品少尹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趙子凡知道現在再不跟他說實話就有些不夠義氣了:“嘿嘿,這些人咱們都不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商人趨錢利,當官的趨官利,只要有利字在,便有破綻可尋!可是這次咱們遇上的對頭不只是商、官……!”
“還有什麼人在背後搗亂?”江鶴立憤憤的道。
“當今太子!”趙子凡穩穩坐在椅中,雙目直視著江鶴立。
“什麼…這…。這事…。怎麼還扯上了太子殿下!”江鶴立不可一世的神情立刻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一幅小媳婦模樣,這倒也不能怪他,對手一下子從開封府尹升格為太子,這未免也太過聳人聽聞,那可是和未來的皇帝作對,在他看來與找死無異!江鶴立雖然紈絝,但出生於一個不折不扣的官宦世家,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不可能改變。
趙子凡微笑著道:“你怕了?”
“嘿嘿,怕!當然怕!不過就算是太子,他也不能不讓咱們做買賣吧,人總得掙錢吃飯不是!你快跟我說說是這麼一回事!”江鶴立臉上嬉笑著,心裡早已亂成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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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得從十天前說起,得到英宗督辦滄州賑災事宜旨意的太子趙頊,心潮澎湃的領了皇帝口諭,一夜未眠的他只回東宮休息了半天,便直奔宣德門外那片廣闊的宮廷廣場。
廣場東西兩側建設有千步“御廊”,此種宮廷長廊即始於此,自後形成一種宮制,歷代相襲不絕。宮廷廣場兩邊為中央官署所在,東邊有中書省,稱東府,西邊有樞密院,為西府。兩府相對,各持一柄,東府掌文事,握天下行政大權,西府掌武事,掌天下軍事重權。北宋一代的軍令和政令都是從這裡布全國,是北宋的最高權力中心。
我們的太子殿下趙頊望著燦爛的陽光下巍然聳立的宮殿建築群和莊嚴肅穆的東西府衙,胸中頓時豪氣萬丈。
這就是大宋,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瓦一房,都將歸我所有,這裡的婦孺百姓,牛羊牲畜,都將歸我掌控!
趙頊回過頭來,向御街北面望去,只見那裡商鋪鱗次櫛比,各色酒旗燈盞高懸,可是稀稀拉拉的人流看起來卻沒了往日的熱鬧勁兒,再向對面望去,那兒是州橋附近的民居,此時百姓們正不停忙碌著修繕自家的房屋,有些沒了房子的則在露天生氣了火,架起鐵鍋侍弄起了飯菜,遠遠望去遍地的瓦礫土疙,秋風一吹乾燥的黃塵讓百姓們紛紛躲入矮牆之後躲避,等風過去,鍋蓋上已是一層的沙子,看到這一幕,趙頊突然從美好的帝王夢中清醒過來,想起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