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逼你。”能住進來這裡,那這段山居歲月想必不會枯燥乏味得令她快瘋了。
夏元赫抿嘴淡笑。“你先坐會兒,我去整理一下東西。”
“現在就搬?”已經快十點了耶,“不急,等一兩天也無所謂。”要傳了出去,人家包準會以為她是刻薄寡恩,心胸狹窄的主子。
“也好,明天天一亮我就搬出去。”他是標準的惜言如金,題外話說完,立刻走進房裡抱出成冊的賬目、資料。
喬羽書想到今早的恥辱,忿忿地問:“該不會又拿一堆廢紙來苦我的心志,勞我的筋骨吧?”
“懷恨在心?”夏元赫莫測高深的黑瞳一閃,露出一抹好看極了的微笑。“小鼻子小眼睛不是成大器的料,身為一個繼承人,除了義氣之外,還必須氣度恢宏。”
“拐著彎諷刺我?”放開覆在右掌上的手,她正要指著他的鼻子開罵,一滴鮮血從指尖滴落地面。
“你受傷了?”夏元赫察看後堅持為她消毒上藥,“剛才怎麼不告訴我?”
和他一起看過那不算輕淺的傷口,陣陣出刺痛這才逐漸漫開來。
“元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這麼晚了,你還有客人?”
第三章
從樓梯款步拾級而下的,是午後在花房外出現的那名仙女一樣的美麗女子。
夏元赫執著喬羽書的手,正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包紮。
“是喬老闆的千金。”沒有回頭招呼,他仍專注在喬羽書的傷口上,像個熟練的外科大夫。“好了,明天記得換藥。”
“謝謝。”喬羽書抬頭正好接觸到女孩審視的眼睛。“你好,我叫喬羽書,打擾到你了。”
“沒關係,”女孩的聲音好柔好輕。“我是元赫的女朋友,你可以叫我小龍。”
人家連姓名都不願意告訴她哩。
喬羽書識趣地說:“我只是來跟夏教授談些公事,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抱起三個牛皮紙袋,走不到兩步,掌心強烈的刺痛逼得她赫然撒手,紙袋裡的檔案頓時散落一地,
“我送你回木屋。”夏元赫幫忙一一拾起。
他和女孩默默地對看一眼,就算是交代過。
喬羽書暗忖,他們彼此間的信任感一定很夠,否則怎麼能什麼解釋都不必。她在一本書看過,知道這叫“戀愛撣”,以心傳心,連文字都是多餘的高超。
沿著崎嶇山路,夏元赫怕她摔著刻意放緩腳步,晚風颼颼,樹頭枯葉簌簌跌落在碎石子路上,偶爾有一兩個未眠的工人和他們擦肩而過,無不露出驚詫的眼神。
“教授,大小姐,還沒睡啊!”他們黑黝的面容閃著晶亮的眼神,一副知足又樂天的樣子。
經過了晚間持刀砍人事件後,喬羽書感受到他們對她的態度明顯友善很多。
“你很受這裡人的敬重。”她由衷地說。
“鄉下人天性純樸,你敬他們三分,他們就會以九分來回報你。”經過一泥地,他紳士地伸手牽她繞過。
靜夜的月光燦亮恍如白晝,連路燈也黯然失色,望著他倆鮮明的月光投影,她突然憶起父親幾個月前講過的一句話。
“要是我爸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鐵會失望透頂。”她笑盈盈地說。
“為什麼?”
“因為,他滿心希望我能嫁給你。”話一說完,她就笑得東倒西歪。“幸好,我拿刀子砍的不是你,否則警察還沒來,我老爸就先把我五花大綁,押回去打成肉餅。”
夏元赫也笑了,倒不是因她所講的內容,而是因為她的模樣。
在這裡,或者該說在他的生命裡出現的所有人,全是拘謹太過,嚴肅有餘,沒有人能像她那樣,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發火就發火,一切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