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駱林來說順利很多。但就是這樣,攝影師還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薩沙?你能不能對你的頭髮做點什麼……其實我一直就覺得了,你的頭髮其實不是很符合戰場的環境。我是說,哪個當兵的人會留這麼長的頭髮呢?你的頭髮都快及腰了。”
……薩沙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長而直的柔軟銀髮。配合著他的氣質和容貌,他整個人就像是霜雪雕刻出來的塑像,冷清的不像是這個世界上會存在的生物。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要表現的,卻是一個粗放的角色。
於是現在薩沙挑起了半邊嘴角,應了一聲:“……的確是不應該。”
他這麼說完,竟然徑直向駱林走了過來。駱林不解的看著他,薩沙卻冷笑了一聲,向他伸出了手:“剛剛你拿到了一把匕首沒錯吧?先借給我用一下。”
駱林沉默著把匕首遞過去。薩沙認真的打量了駱林很久,露出些輕蔑的神情來,又搖了搖頭。
接著薩沙向旁走遠了兩步,忽然就把自己的一頭長髮握在手裡,向後舉高了,然後用匕首劃了過去。
……那是非常利落而漂亮的動作。一大把銀色的長絲落在地上,似乎反射出些微光來。
駱林微微的睜大了眼睛。薩沙走過來把匕首還回來,然後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
“我很喜歡你這個表情,失敗者。”
……駱林握緊了那匕首的柄。
攝影師一時還沒反應過這一出,薩沙卻已經讓一旁的助理遞了發繩過來,把他那現在勉強及肩的頭髮紮成了一個小馬尾。
他對攝影師笑了笑:“現在有好一點了嗎?”
攝影師也露出了讚許的神色:“……我得說,你真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人物。”
而站在一旁的,卻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以及屈辱。
……
獨照過後,就是合照時間。現在天已經全暗下來,不是清澈的藍黑色,卻在其間積了厚厚的雲層。
駱林心知不會有自己參與合照拍攝的份。他一個人站在拍攝地的邊際處,靜靜觀察著。紅腫發疼的雙腳現在已經不是他所關心的了,他更加計較的,是他自己無法駕馭的……情緒和表情。
他覺得難受。
駱林嘆了一口氣,看向遠處那些獲得了更多機會的人。一共五個人嗎?裡弗斯,阿爾弗雷德,西斯塔科維奇,波特維和薩沙……
……比起他們,果真自己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啊。但是憤怒那種東西,那種衝動和心情……他是,真的不明白。
他總是習慣忍耐,那些理應顯現的情緒,最後也只是一片的淡然。
駱林難過的握緊了拳頭。
他正在自我厭棄的時候,張奕杉卻出現了。他一路小跑到駱林跟前,然後關切的問:
“你的腳有好一點了嗎?他治療的怎麼樣?”
駱林有些吃驚,半響才問:“什麼治療?”
張奕杉皺了皺眉:“LGM有讓我叫人去幫你處理啊?就好像裡弗斯的傷一樣,是阿德契科的助理專門處理的……陪同的人員裡就他最專業,所以我就問阿德契科借人給你幫忙了……難道說他沒來你這兒?”
駱林那避免衝突的性格又顯現出來:“他是沒來……不過我沒事的,應該是他們那邊也忙吧,或者是沒傳到話也說不定……反正等下就結束了……”
張奕杉眯起眼睛了咬了咬指甲,最後只擲地有聲的說了一句:“……那個孫子。”
駱林是一路攔著張奕杉,無奈腳傷著跑不快,表弟還是一頭衝進了阿德契科他們的換衣間。待到站定了,張奕杉冷笑一聲,對著正和勞爾聊天的阿德契科就是一句:“Adéchiké,你知不知道無恥這個詞是怎麼拼的?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