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徹不敢妄自猜測她的心思,只以為她是因為對蜥蜴太過恐懼才會不讓他走,“好了,你要是真怕那個小東西,我就在這裡衝冷水澡也行,不過你要下樓幫我拿件睡衣上來。”
“那個……衝完冷水澡之後真的會沒事嗎?”都什麼時候了,某人還在磨蹭。也不想想,再這麼磨蹭下去,本來沒事也要鬧出事來了。
“不能完全沒事也沒辦法。”秦徹又做了一次深呼吸,雖然看不出刻意的成分,卻隱約感覺到這樣的行為有點裝可憐的意味。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這句話說出口之後,顧欣然自己也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看到他錯愕驚詫的表情,她恐怕會以為自己剛才幻聽了。
什麼叫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這不是暗示他可以那啥啥啥麼。
“嗯?”這麼重要的事,秦徹覺得非常有必要確認清楚。
“你先幫我把蜥蜴趕走。”說完之後,顧欣然便逃也似地鑽進了浴簾之內,過了兩三秒,嘩啦啦的水流聲便傳進了秦徹的耳朵裡。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要走,她不讓;他不走吧,她又不敢面對他?
算了,反正最不好受的那一陣已經過去,忍一忍應該就沒事了。
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趕快把這個小東西安置好為妙,要是一不小心再把她嚇著,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意外。
天性敏感警覺的蜥蜴依然趴在窗戶邊上,感覺到熟悉的味道漸漸逼近,它也沒躲。秦徹找了個小瓶子誘導它進入,它也沒有逃開。看樣子,這小傢伙似乎是打算在這裡安家了。
秦徹忙著處理蜥蜴,站在花灑下衝水的顧欣然卻在經歷人生中最糾結的一次抉擇。
怎麼辦呢,這樣丟下他不管不顧,是不是有點絕情?下午的時候他斬釘截鐵地說她是他唯一的女朋友,言下之意就是除了她,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別人。既然是唯一的存在,她是不是有義務為做點什麼?
可是,他們才認識幾天啊,真正確定關係就是昨天的事,現在就那‘以身相許’是不是太早、太急了點?
糾結,要是浴室裡也有一枚硬幣就好了,她可以再賭一次。可惜,這個念頭只能放在心裡想想,根本不可能變成事實。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他剛才是有機會突然撲過來的。而且,如果他真的這麼做,她也沒有反抗的機會。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這就證明,他是發自內心地尊重她,絕不會為了貪戀一時之歡做一些可能會讓她不高興的事。
這麼說來,他可真算得上是一位紳士。把未來託付給他,應該不會錯吧。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如果這一切都是天意,就順應天命好了。
等到秦徹把蜥蜴處理好,嘩啦啦的水流聲突然停止。很快,顧欣然便頂著一頭溼噠噠的亂髮了出來嗎,看到他已經把小蜥蜴裝進了瓶子裡,她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那個……該你了,我去吹頭髮。”
“什麼叫該我了?”秦徹似乎還是有點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不是要衝澡嗎,我吹乾頭髮就去幫你拿睡衣。”在軍中訓練多年的顧欣然是典型的大嗓門,但她此刻的聲音完全可以用細弱蚊蠅來形容。
對秦徹來說,這一切簡直意外得有點不真實,“你怎麼不趕我下樓?”要知道,半小時前,她可是板著臉,連推帶搡地把他推下樓的。
“記得,不要衝冷水,冷熱交替,很容易感冒。”顧欣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離題千里地搪塞一句便飛快地逃離。
不要衝冷水?!
顧欣然離開之後,秦徹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這句話。她讓他不要衝冷水,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已經默許他可以留下?
不管了,先衝完澡再說。剛才聽到她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