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倒是興趣頗濃，“哦，我有什麼錯？”

“您怎麼可以讓他把軍車隨隨便便開出去？”葉杉杉是屬於那種越激越膽大的女生，一旦進入狀況，暴發出來的能量就連她自己也無法估量。

老領導正要開口，葉杉杉又加了一句，“我還聽說，那輛車就是您的專車。”

顧北辰沒想到她會這麼膽大，眼看著老領導表情有些怪異，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大家都不說話，葉杉杉也有點囧到，“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你說的很對，這事真要追究責任，我才是罪魁禍首，是我管教無方啊！”剛才還一臉凝重的老領導突然笑了起來，而且是那種眉眼之間都是喜悅的舒心笑容，“小顧，你家這個小姑娘有點意思。”

顧北辰一臉謙卑地笑道，“老領導過獎了，她年紀小，說話沒分寸，您別見怪才是。”

“她說的都是實話，我為什麼要怪她？這世道，舌燦生花的人多，敢說實話的人可不好找啊。”老領導的笑來得快，去得也快，家裡有個這麼不爭氣的孫子，如此開懷大笑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小姑娘，你繼續。”

“那個……您還是叫我杉杉吧，都已經結婚了，叫小姑娘不太合適。”老公就在旁邊端端正正地坐著呢，葉杉杉還是得顧及一下他的面子，老領導一口一聲小姑娘地叫，他心裡一定不高興吧。

“行，你快跟我說說事發的詳細經過，還有我們家那個混小子有何反應。”話題總算切回正軌，老領導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勤務兵正好端茶進來，葉杉杉特意喝了一口茶才開始正式彙報。

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她只挑了重點的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老領導最關心的竟然是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混小子臨走前跟你說什麼來著？”

“他說讓我以後走道小心點。”葉杉杉只能把這句話再重複一遍。

“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老領導氣得眉頭緊蹙，當下就讓人給警局撥了電話。醉駕、肇事逃逸兩項罪名加在一起，怎麼也得關他一個月，讓混小子長長記性！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在b市這段時間他都會在局子裡關著，他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沒能耐找你的麻煩。”

老領導果然是雷厲風行，隨便一句話就解了葉杉杉的後顧之憂。

只是，他老人家哪裡知道，葉杉杉最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偏偏，她惦記的事又不知道該怎麼跟老領導開口。總不能毫無鋪墊地直接開口說‘顧北辰的調職申請您看了嗎？有什麼意見沒有？’

她這點心思顧北辰都看在眼裡，雖然不太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他還是決定旁敲側擊地探探老領導的口風，“何團長昨兒還跟我說起他轉業的事，今天來您這裡，正好幫他問問，他的申請有沒有交到您這裡來？”

“應該還在你們許師那裡，再怎麼快也是年後的事。”老領導沒有刻意迴避這個話題，不過，以他老人家的老謀深算，要猜出顧北辰問這個問題的真正用意一點也不難，“你怎麼不順便問問你自己的？”

“我不急，何團長腿上的傷不太樂觀，於情於理都應該先考慮他的需要。”雖然心思被老領導拆穿，顧北辰依然能遊刃有餘地應對。

老領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不急，可保不準你家杉杉不急。”

葉杉杉本能地想說‘我也不急’，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不是由心而發的話，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吧。

沉默片刻之後，葉杉杉還是坦然說出了心裡話，“急也沒有用啊，這件事不是我和他能左右的。”

“還真是個實誠孩子。”老領導故意把話題引到杉杉身上就是看看她的反應。雖然她的回應聽上去顯得有點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