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確很悲慘,可是你既深防這種悲痛,就不該把悲痛施加在別人身上。
夏衣忽然不狠了,情感像要崩潰似的,又極力抑制著,道:“我明燎這種痛苦,可是又有誰明燎我?
她鬱郁一笑:“反正我在你面前也殺不掉這幾個人。
李布衣笑道:“夏姑娘,你笑得真好看,可是,你已對我笑了兩次了,我不希望再笑第三次。
夏衣偏了偏首,露出稍帶稚氣的可愛神情:“你怕我殺你?”
李布衣誠懇地道:“夏姑娘如果不三笑就殺人,我願意天天看姑娘笑,也願姑娘天天笑、時時笑。
夏衣忽然微微一笑別過頭去,李布衣看了也一陣抨然心動。
“我已經對你笑了三次,你這條命,暫寄著吧。”足尖一點,就要離去。
李布衣忽喚:“等一等。”
夏衣回首,李布衣把竹杖徐伸向前,道:“這是姑娘鬢上的花。”
夏衣不自覺地用手摸一摸雲鬢,才知道發上的花不知何時已不見,卻讓李布衣的杖尖平平托住,送到自己面前。
夏衣忽然感覺耳頰一熱,拂劍掠起,拋下一句話:“我不要了,你丟了吧。”
夏衣的腰身一連數閃,便在梅花湖畔消失不見。
在方離、方休的腦海裡,夏衣高挑、婀娜而纖細帶豐腴的身姿,真像雋刻入心入肺去一般,要永垂不朽的。
李布衣也怔了一陣,伸手取回杖上的白花,花朵很小,花蕊輕黃,但花瓣足有二三十瓣,很是可愛,李布衣不禁放到鼻端聞了一聞,這清香襲心卻使李布衣有一陣深深的感觸。
就在這時,一陣輕笑和幾下掌聲同時響起。
笑和拍手的人都是方輕霞。
方輕霞笑靨如花,刮臉羞李布衣:“羞羞羞!採花大盜偷了人家的花,人家不要,退還給你呢!”
她和夏衣的笑是截然不同的。方輕霞笑得像一朵會發光燦然的花,笑起來可愛而得意,稚氣而伶俐;夏衣高貴中略帶傷愁,一旦笑起來,明麗、嬌豔、嫵媚都像一張琴三條弦同時彈動的和音。
李布衣聽了,卻正色向方輕霞道:“夏姑娘為人不壞,她之所以淪為殺手,跟她幼時的遭遇不無關係——以後如果見著她,萬萬不要在她面前提採花大盜……”
方輕霞星眸微睜:“怎麼?”
方信我、古長城、移遠漂這時早已圍了上來,古長城眉心皺得都是直拆紋,問“李神相又從相學中知道了她的過去麼?”
“不。”李布衣沉重地道:“夏姑娘原是米婷米姑娘的摯友,我是從米姑娘處得悉的。
夏姑娘九歲的時候,曾經遭到四名喪心病狂的強梁輪姦,這在她幼小的心靈造成莫大的創傷,這才使得她日後成為殺手……唉,以她的本性。婆質,實在是大過不幸……”
眾人聽了,都覺心頭沉重。方氏兄弟見夏衣高貴的姿容,更不敢相信那是實事。
方信我撫髯道:“要不是布衣神相及時趕到,我這個老不死的就得要白頭送黑頭人了。
古揚州搶著道:“岳父、爹爹,行刺的不止是夏衣,還有唐可、項雪桐和翟瘦憎,以及柳焚餘那妖怪呢!
方輕霞知道他故意,狼狠地瞪了他一眼,方信我等卻大力震訝:一個“三笑殺人”夏衣已經夠難對付了,何況還有唐可。項雪桐、翟瘦僧和柳焚餘?
移遠漂道:“夏衣既然能找到達裡,其他的人也一定找得到。我們先撤離,到虎頭去再說。
方信我、李布衣、古長城、方高、方休、古揚州、移遠漂七人趕回茅舍的時候,迷雨已經開始飄落。
移遠漂奔在前面,推開門,向裡叫道:“映兒.快收拾行裝——”突然之間,眼前一蓬金光,乍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