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讓人家那些警犬下崗啊?他只好說,為了保證廣大警犬的利益,我還是幹我的老本行吧。
第二十三節
他們不再跳舞了。他上去和他的同事合唱一首老歌。她呢,則坐在下面和他的同事隨便聊著天。她發現他唱得並不好,幾乎沒有一個調是唱對的。而他呢,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唱完幾句,就露出一點抱歉甚至自嘲的笑容。不過,他還是堅持唱完了,像應付完了一件不想幹的活計,放鬆地把自己靠在沙發上,看到她在對他點頭微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們的同事依然在唱歌跳舞。他看到他的一個同事請她跳舞,便出去,坐在大廳休息茶座上,寫了那個後來讓他懊悔不已的紙條。寫完後,他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在那兒一個人靜靜地坐了十來分鐘。他對自己即將付諸實施的這個行動是好是壞難以把握。想到她一旦看到那個紙條的表現,他就更加忐忑不安,甚至決定取消這個行動了。他想立即撕了這個紙條,但還是把他裝進了兜裡。
他進了屋子,見她一個人坐在那東張西望呢,便上前對她說,我們再“散散步”吧。她說,你今天可是“散步”上癮了啊。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地和他上了場子,邊跳邊對他說,再踩我的時候,你提前打個招呼,我好有個心理準備。他說,我已做好了給你買鞋,還有送你上醫院的準備,所以,這個招呼還是不打了吧。
她就作出一臉痛苦的樣子,說,我算完了,怎麼收了你這麼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徒弟啊。而就是在這時,他本已打算取消的行動卻又突然冒了出來,他想也沒想,右手伸進了自己兜裡,將那個紙條和單位發放的購物卡握在了手中,順勢放在了她的外衣兜中。
第二十四節
後來,他又喝了點啤酒。興致更加高了,竟然要和她合唱一首歌。她心裡說,這傢伙現在怎麼一下活泛起來了?她問,想唱什麼呢,他開玩笑說,《香水有毒》吧。她盯著他,他說,開玩笑呢!她依然沒吭聲,似乎在想什麼。他只好說,那就不唱了。其實我這嗓子也不適合唱歌。她卻冷冷的說,還是唱首《萍聚》吧。他忙說好,心裡卻像被什麼利器刺了一下。
唱歌的時候,他明顯情緒不佳,聲音飄浮無力,甚至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呢,卻依然唱得很好,大家都說有點專業選手的味道。只不過,在唱的過程中,她一直盯著電視上的畫面,沒看他一眼。他掃了她幾眼後,感到她全身似乎有股冷冰冰的東西流出來,也就不敢再看她了。
下來的時候,他看到她似乎悶悶不樂地回到了沙發上,心中更加惴惴不安,難道她發覺了什麼,還是自己多疑?他不敢多想,只好和同事隨便聊了起來。有人來敬酒,他也微笑著,毫不推辭地把酒喝了。他又有些想躺在沙發上睡覺了,但一想起他在她兜裡放的東西,又煩躁不安起來。如果現在有機會能把它拿回來,他是再高興不過的。可是,他難道還能借跳舞之機把手伸進她的口袋裡嗎?他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這事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讓他擔驚受怕。
也許是他多疑了。他看到她開始和她的一個同事高興地談著什麼。她並沒有什麼不快。這純粹是自己多疑。他只能這樣想。後來,看到她同他的一個同事上場跳舞的時候,他索性走了出去,又坐到剛才坐的那張椅子上一個人靜靜地待著去了。
不知坐了多長時間,他看到她走出來,對他說,大家要走呢。他便站起來,等那些人一塊兒出來,乘了電梯出去。
他們彼此握著手,說著以後有機會再聚等等的客套話。他記得她微笑著,也說著那些客氣話,道著再見之類。等她上車的時候,他們彼此揮了揮手。
她單位領導安排了車送他。他卻說還有點事,拒絕了。
等他們走後,他望著閃閃爍爍的燈光,忽然一陣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