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就好,快活就好。”他喃喃自語,眼中已沒生氣。
我覺得悶,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伸手想掀開車窗簾透氣,車窗卻已被封死了,我看不到窗外,只能在沉悶的車廂裡,看著蒼白的他,心裡有些慌亂,又有些絕決。
他大概知道我不想再與他多言,或許他也累透,閉眼不再言語,我微微吁了口氣,心中悵然。這是段什麼感情?初時風光明媚,此時卻偏激而絕望,口口聲聲說喜歡的人,其實並不懂怎麼愛人,更不懂得與失的關係,不肯放棄權勢,卻又拼命的想得到愛情,兩者分明矛盾,卻皆想抓住,這是場無人同情的獨角戲,我不想陪他一起演。
車行了一段路。
我從沉悶的氣氛裡稍稍緩過神。
“舒沐雪呢?”我轉了話題,心裡的確有些擔心他。
“你已再嫁,問他做什麼?”他眼睛盯著車頂,動也沒動。
“既是你用要挾我的籌碼,我當然要問。”
“放心,他還活著。”
“在哪兒?”是否還留在那個狼窩?
“你只要知道他還活著就好。”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我拿出婚禮上的方法,活要見人。
“你愛信不信。”只是他是小丁,才不會真拿出人來證明,無論見不見得到舒沐雪,我只能相信他沒事。
我有些鬱悶的瞪著他,而他卻又閉上眼。
車緩緩的向前行,小丁有傷在身應該是坐地極不舒服,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臉卻越來越蒼白。
我忍了好久,終於嘆了口氣,將自己靠著的墊子抽出來,一起墊在他身下,本以為他又要一頓糾纏,他卻只是看我一眼,又閉起眼,看來真的累極。
車到暻城,已是半夜。
當車輪輾過石頭路面的聲響停止後,只有小巷裡偶爾傳來的犬吠聲,我下了車,看著路邊的兩排垂柳,想起第一次來到暻城是深冬,此時已是春意綿綿了。
車伕去叫門,我抬起頭,看到那是一處並不大的宅院,夜深無月,我看不清門匾上的字,眯眼看了半天,卻聽身旁的小丁說了一句:“吳儂院”
“吳儂院,那是什麼地方?”
“我們要住的地方,”他說著,看到大門開啟,從中走出一個瘦小的老頭來,便道,“劉叔是我。”
被稱為“劉叔”的老頭睡眼惺忪,等看清是小丁,立即有了精神:“千柔少爺,是您啊,快,快進來,我去通報小姐。”說著也不顧年邁,大步奔進去通報。
我們走進去,院裡栽著牡丹,滿院的清香,只見一白衣女子款款而來,美麗出塵,風情萬種,怎是一個美麗可以形容。
我見過的月白衣已是讓人驚豔,此時的女子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我不由多看了幾眼。
“千柔。”那女子微笑著,似與小丁很熟識,上來就親熱的勾住他的手臂。
小丁輕笑,想說話,卻忽然咳嗽起來,那女子一驚,扶住小丁道:“千柔,這是怎麼了?”
小丁咳了半晌才抬起頭,有點輕挑的說道:“想你想的。”
那女子“啐”了一口,表情卻似很高興,轉過頭,這才看到我,問道:“這就是公主了?”
小丁打了個哈欠,道:“是了,你替她安排個舒服的房間,我累了,想休息。”
他一路上已上當疲憊,此時這麼說,定是撐不住了。
那女子卻頗有點意外,雖然看出他很累了,但還是笑道:“怎麼,剛來就睡啊。”
小丁也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道:“我知道你想我了,但我困得很,不如你待會兒過來陪我?”
女子又是薄怒輕嗔。
我像透明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