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延安帝現在還在「重病」,在行宮之中修養,所以今年的宮宴直接取消了。
年節後難得有幾天,朝會不開,只是每日有幾個大臣到議政殿和烏麟軒議事。
有時候能中午就結束,烏麟軒就會立刻回到龍臨殿,陪著陸孟。
年後初十朝會重新開,烏麟軒又忙了起來,積壓的國事害得他連續幾天晚上只睡很少的時間,把陸孟著實給心疼得不行。
眼見著烏麟軒好容易養回來的一些肉,一圈圈地瘦下去,她每天晚上強迫烏麟軒停下休息,連好色之心都收起來了。
捨不得折騰他。
當皇帝太難了,陸孟光是看看就覺得累。
夜深了,外面萬籟寂靜。
龍臨殿之中有幾盞如豆燈火,是陸孟特意讓婢女將燈弄暗一些的。
陸孟靠在床頭上,給烏麟軒按揉頭部,烏麟軒最近出現了兩次頭疼症狀,烏麟軒自己沒覺得如何,連太醫都診斷烏麟軒只是勞累過度。
反倒把陸孟嚇得夠嗆,就覺得他怕別是腦子裡面長了東西,這世界上可沒有什麼先進的開顱技術。
要知道這世上大部分的毛病,都是累出來的。
陸孟讓腦中系統給烏麟軒掃了好多遍,得到的都是他腦子沒毛病的說法,這才放心。
但是也不許他過了子時還不睡覺,每天都強制性讓他早早休息。
這會兒也是馬上要到子時,今天本來是上元節,陸孟在外面正玩得開心,晚上還和槐花他們約著去街上看燈。
但是辛雅派人來傳話,說是晚膳的時候烏麟軒頭疼,沒吃進去幾口還吐了。
把陸孟下的花燈節都顧不上去了,連滾帶爬地誇張了,但是慌裡慌張是肯定的。反正就是迅速推掉了愉快的社交活動,回到皇宮看烏麟軒怎樣。
陸孟和烏麟軒在一起兩年多,今年是過第三個年,三個花燈節,她一個也沒有能夠去得上。
第一年因為虐文女主身份不敢上街。
第二年在南疆不在皇城。
今年總算在皇城,也不用怕虐文女主身份了,結果烏麟軒鬧毛病。
陸孟回來他還很震驚,問她為什麼回來。
陸孟圍著他忙前忙後一晚上,到這會兒才顧得上回他:「我派人看著你啊。」
陸孟半靠著,盤膝讓烏麟軒躺在她腿上,給他按揉頭部。
胡亂揉一揉,未必管用,也沒有專門學過推拿。
但是她的姿態和語氣,都格外讓烏麟軒窩心。
「總不能你看著我,我不看著你吧?」陸孟說:「我讓獨龍給我做眼線,他都幹到侍衛統領副手了,知道帝王殿內發生什麼事情,還是很簡單的。」
「我還買通了陳遠,」陸孟說:「讓他把你放個屁什麼味兒都記錄下來,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辛雅和陳遠通訊特別快,養了一批專門訓練的鴿子,你在皇宮的訊息,眨眼就送到我手上。」
烏麟軒這樣的人,這輩子沒有誰敢這麼監視過他。
就連延安帝,也是悄悄地埋眼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被拔除,還順帶著刺一下他放出來的眼睛。
但是陸孟就這麼明目張膽告訴他,說我讓你親信和侍衛監視你,烏麟軒卻一丁點被監視的不安感覺都沒有。
反倒是滿心的甜蜜。
他墨發散了陸孟滿腿,俊挺的面容透著些許疲憊,面色有些蒼白。
他今天確實頭疼欲裂,但是這會兒好多了,從他的太子妃回來之後,他吃了東西,喝了甜湯,被哄著喝了安神的藥,還點上了安神的薰香。
他現在昏昏欲睡,卻腦中還有一些事情始終在轉著,睡不著。
頭上的力度不輕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