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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了片刻才伸手推開寶劍,定神說:“胡鬧!死生大事豈可兒戲。”

“誰同你兒戲?”榮安好像根本沒察覺有白信端這號人物來了又去。她直直地望著丈夫厲色道:“琚賊閉塞聖聽,混淆黑白。先逼死我母,又構陷我兄。他還不死,才是大事!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兜攬天下嗎?拼上三千飛虎衛,我不信取不下他的人頭!”

信默見她激動得雙頰泛紅,連連搖頭苦笑:“我所說的不可兒戲,是勸你不要隨隨便便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恐怕你還沒傷琚相一根頭髮,我倆已同你哥哥一樣,莫名其妙失去所有。不要意氣用事。”

榮安張口結舌瞪著他,最後嘆了聲:“男人活到全無意氣,還有什麼意思……”信默沒生氣,無聲地笑了笑就入內更衣,留榮安獨自一人在寂靜中默默站立。過了一會兒,她悵悵地把一對寶劍撇在地上。

鏘啷一聲大響之後,周圍靜得令人心寒。

榮安明知信默向來行事穩健,自己也從未覺得不妥,可是今天忽然若有所失。或許婚姻本是如此,嫁時便如寶劍擲地有聲,轟轟烈烈一響就歸於寂寂,渾如嫁了之後……她仗著一口氣撐了一夜,此刻心勁一喪,疲憊趁虛而入,瞬間襲遍全身。偏偏此時身邊沒有依靠,她雙腿一軟竟坐倒在地。碰巧婢女挑簾進來,急忙上前攙扶。

榮安從不願人看見自己狼狽,惡狠狠地推開婢女,問:“什麼事?”婢女猜到公主駙馬一定又鬧彆扭,快速地說:“真寧公主拜謁。”

榮安吃了一驚,脫口把心裡所想一股腦問了出來:“她怎麼來的?該不是又微服偷跑出來吧?再被皇后羞辱一次才甘心嗎?”

婢女連忙說:“有鑾駕扈從護衛,應是從宮裡來。”榮安聽了這話稍稍安心。她回房稍稍妝扮,仍掩不住憔悴神態,想到妹妹也許察覺她與信默不諧,不禁有些懊惱。見到真寧也是眼圈泛青,她又有些驚奇:“你竟想到來探望我這個姐姐,還挑在天氣不好的大早。是不是宮裡又出事了?”

真寧笑嘻嘻說:“皇后病了。我去皇極寺為她祈福。”

榮安一聽就豎起雙眉,怒道:“皇后幾時變成你親孃?她生病還不知是不是又在演戲,你就忙著獻殷勤。同胞兄長蒙受不白之冤,你卻忘了麼?”

真寧不與她計較,依然笑嘻嘻說:“啊呀,就算她是演戲,我去捧捧場又不會吃虧。”

榮安怒極而笑:“好呀,你去演你的孝女吧!休想拉著我一起。”

真寧緩緩說:“我已從皇極寺回來了。既然要燒香,我自然要燒清晨第一柱。”

榮安氣鼓鼓瞪著妹妹,聽她還有什麼話。真寧很快喝完茶,客客氣氣地說:“想請姐姐幫個忙——我的鑾駕扈從暫時留在府上,一會兒我回來就帶回宮去。”

“你要去哪兒?”

真寧不緊不慢地回答:“訪友。”

明德書院的晨誦從不因陰晴雨雪而耽擱。一片朗朗書聲伴著冰涼細雨,所聞所感令心境也清靈。

馮氏正指使書院老雜役搬花入窖,忽然聽到後院門響。敲門的人趕個大早,應該有特別的緣故。可是敲門聲從從容容,又不像有急事。馮氏一邊納悶一邊開了門。

門外懸的兩盞燈籠早早就被馮氏熄滅,此刻她只好努力辨別陰暗裡的小小身影。那人見她認得吃力,先笑起來:“夫人真是勤儉持家,這種天氣也不捨得多點一會兒燈。”

馮氏一聽這聲音就驚了,愣愣地不知該怎麼辦。反而是那笑盈盈的小姑娘不待她謙讓,邁進門來問:“夫人不願賜碗茶嗎?是不是怪我好久沒來拜訪?”

馮氏回過神來就顯出慌亂,不知該先行禮,還是先去看看門外是否有大隊人馬送這小公主前來。真寧笑嘻嘻牽著她的手一同走進房中,問:“小女家中走不開,許久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