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朝他看了一眼,那太監自然也看到了陸孟。
立刻朝著陸孟的身邊過來,規規矩矩地躬身行禮問道:「王妃怎麼在這兒?建安王已經送去了太醫駐守的營帳,這裡太亂了,奴才這就派人送王妃……」
太監又湊近了一些,對陸孟說:「雨天路太滑了,王妃隨奴才來,這營帳後面有個步攆,王妃回去等著就好。」
陸孟認出了向雲鶴,這種男配她一向是繞著走的,但是現在陸孟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岑家的兩個女眷,只好上前一步詢問向雲鶴:「你可看到了岑家的兩個女眷?她們為什麼不在這營帳當中?」
向雲鶴抬起頭看了陸孟一眼說:「岑家二公子據說是埋進了泥裡,岑家此次並沒有帶來幾個護衛,有幾個小廝一聽說去山裡面救人,聽說山裡有滑坡,已經跑了一半兒。」
「岑老夫人和小姐實在是放心不下,非要親自帶著那三兩個僕從進山,奴才們阻攔不住,她們朝山中去了。」
「這怎麼使得!」這不是進山送死嗎?
但這個時候想回皇城當中去求援幾乎就是不可能的,獵場的衛兵也很有限,先救誰不救誰,那些衛兵現在就成了手中持刀的閻羅王。
岑家向來中立,朝中舉朝上下得罪的人太多了。
陸孟這些天聽辛雅說了很多岑家的事,也知道岑老夫人為何急著要進山去送死。
誰的面子也不賣的純臣是沒有那麼好當的。
眼下這種情況她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岑家好好地時候無人敢動,這種時刻太容易被人落井下石了。
岑二公子在皇城出了名的心狠手毒,鐵面無私,也是岑家現在在刑部當中明面上最出挑的一位公子。
若是沒有人趕進山中去看著,岑溪世說不定會被順勢弄死。
陸孟立刻緊張道:「你可知道她們從什麼方向去的?快帶我去!」
「奴才知道,王妃使不得,奴才這便帶人,把岑老夫人和岑小姐帶回來!王妃在這稍候片刻。」
向雲鶴說完之後轉身就出了營帳,天空之中電閃劃過,他的身形修長後脊筆直,鎮定非常,絲毫沒有一個奴才的瑟縮佝僂。
「隨我來幾個人!」他迅速差點了幾個小太監,然後毫不遲疑朝著一處方向追過去。
可見他根本就知道岑老夫人去哪邊了,並沒有真心實意的阻攔,畢竟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們這些奴才只要維持好獵場的秩序,救人的事情落不到他們肩上,有人要送死向雲鶴也只管冷眼旁觀。
他本就不是什麼慈悲心腸,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未必眨一眨眼。
可是建安王妃問了,她急了,向雲鶴自然就馬不停蹄地去追人。
陸孟見向雲鶴一離開,立刻也出了營帳,抬手將她的傭兵小團隊招過來,吩咐道:「獨龍,你帶著小紅他們幾個,跟在向雲鶴的身後。」
「看著他把岑老夫人和岑小姐帶回來,然後你們幾個帶著岑家的人去山中看著,無論生死要將岑溪世帶回來。」
「王妃,現如今獵場當中太亂了,我帶人去救岑二公子,讓獨龍帶著一個人留下跟著王妃。」
說話的是小紅,陸孟也沒有爭辯點點頭。
小紅迅速帶著人去追向雲鶴,而這時候有一個人像這雨夜當中的一片陰影,輕飄飄落在陸孟的身邊。
半跪在泥地裡面躬身,抬起頭,一張沾染了汙泥的俊臉,透著蕭瑟的冰冷。
用一種並不慌急的語氣,對著陸孟說:「王爺情況危急,獵場當中的藥材缺失,必須立刻啟程回皇城,太醫令已經向皇帝稟明緣由,屬下來接王妃隨王爺離開!」
陸孟表情一變,腦中還沒等問系統,系統就說:「不要慌,大狗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