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常所有的軍權,終於真正落到何俠手上。為了對付東林,耀天必須在這方面再無保留。
邊境的黃沙即將被熱血澆溼,血腥味即將覆蓋整片平原。不論死傷多少人命,他和楚北捷之間的恩怨,這老天一早就安排下的宿怨,必須了結。
一定要贏。
何俠馬上的背影,驕傲而充滿自信。
耀天登上城頭的高臺,目送何俠遠去的身影。
當世名將,英姿勃發。
高處風大,吹動耀天鳳冠上的垂珠下斷晃動,就像懸起來的心,被狂風鞭子似的抽打。
“駙馬會贏,他一定會打敗楚北捷。”耀天表情篤定。
侍衛們都守在一丈開外,身邊的臣子,只有貴常青一人獲命跟隨登上高臺。
貴常青就站在耀天身邊,深邃的眸中也印著何俠的背影。那已經成了一個小點,即將消逝在遠方。
貴常青沉聲道:“臣何嘗不對駙馬充滿信心。但為一個女人打一場大戰,永遠都是不智的行為。要贏楚北捷的大軍,需要犧牲多少雲常子弟呢?公主看今天隨同駙馬出發的雲常精兵,不少都是滿腔熱血的年輕貴族子弟,這場沒有必要的戰爭如果不被阻止,他們能有幾個活著返回都城?”他轉過頭,看著耀天:“時間已經不多,公主決定好了嗎?”
風勢忽然加強,遠處標誌雲常王族的錦旗呼號般的獵獵作響。耀天迎風深深呼吸,嚴肅的臉上有著不容妥協的堅決:“決定好了。”
視線栘到都城城牆之內,搜尋到遠處巍峨矗立的駙馬府。
牽動天下大局的白娉婷,就被幽禁在那裡。
大軍出發時沸騰的呼聲震天,連城中的駙馬府也隱約能捕捉得到。
醉菊側耳傾聽,興奮地笑起來:“白姑娘,何俠出發了!”
少了何俠這個精明人物,以娉婷的智謀,要從這駙馬府逃出去應該不是難事。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是用計,還是用藥?”醉菊隹一急地努力思索:“何俠有的時候我們都不敢妄動,現在外面的情況都不知道呢……不如這樣,我們先探一探駙馬府的守衛佈置,外面的路,唉,要是行一張雲常都城的地圖就好了。不知何俠的書房裡面是否會留下地圖?不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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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菊不解:“不必?”
“不必自己花心思。”
“我們時間不多,再不趁這個機會逃,你……”醉菊警惕地看看左右,壓低聲音道:“你的肚子就會被看出來了。”
娉婷低頭看看自己還沒有突出的腹部,被勾起滿腔溫柔的母性,不由自主用手輕輕撫了撫,才對醉菊道:“你覺得雲常公主對何俠如何?”
醉菊知道娉婷這個問題一定不簡單,認真想了想,答道:“上次她來的時候,我在遠處偷偷看了兩眼,長得很美,和何俠算是一對璧人。瞧她的模樣,像對何俠相當在意呢。”
“確實相當在意。”娉婷點頭:“自從上次之後,我再沒有見過這位公主。這位公主好像也忘記了我的存在。”
醉菊聽出點端倪,問:“既然兩不相干,為什麼現在忽然提起她來?”
娉婷悠悠將目光栘向天空,雲淡風清地笑了:“箭在弦上,引而不發。不是真的不想發,而是要等到恰當的時機。她越表現得對我不在意,心裡越是在意。”
“她是要等何俠走後?”醉菊低頭想想,驀然驚道:“妒婦心計最毒,她又是公主身份,萬一她趁何俠離開要殺你怎麼辦?”
娉婷很有把握地搖頭:“妒婦也有聰明和愚蠢之分。耀天身為雲常公主,在眾多求親者中卻選擇了當時已身無長物的何俠,她絕個是愚蠢的女人。她也很清楚,何俠費盡心血將我帶回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