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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隊長馬上聯想到了一種可怕的艾滋病!但已經找不到徐丫丫的人影了。這事,隊長沒對任何人說,就連安排他去執行臥底的報社領導也沒說。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隊長髮誓要找到徐丫丫,一連幾天下來,誰也沒有見著徐丫丫的人毛,隊長琢磨:難道徐丫丫真的人間蒸發了嗎?

這天晚上,隊長的一位商界朋友請客。

周渝生是一個重慶建設摩托車公司的副總。酒醉飯飽之後,董哥問隊長對女人有沒有興趣。在這種場合下,隊長只能笑笑說沒興趣。在這天晚宴上,有人無意中說出昨天夜裡美麗天堂小區有人聽到了槍聲,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隊長也不沒有聽清楚。這時侯那個董哥已經醉倒了,說出了一句:“今天晚上老子又要和一個漂亮女人上床了!”

楊家坪是重慶的夢想天堂。

原先一幢蘇式杏黃樓是杏黃色的,樓上樓下住著12戶人家;樓梯是那種木質的,走廊也是木質的,走廊上是硃紅色的木欄,人走在樓上會發出很響的聲音,令住在樓下的極度不安,甚而提出強烈抗議。周渝生的母親常常走到戶外對樓上的小孩打招呼,基本上不管用,想跑的照跑,想跳的照跳。夜裡卻極是安靜,樓上樓下聽不到一點聲響。對面是一幢平房,再過去是又是一幢平房和對面一幢蘇式杏黃樓。三合土小路縱橫交錯,遍山遍野是蘇式紅磚樓與杏黃樓,綠草與葛藤在山崖上纏繞。

很多年後,有人說這裡好像是桃花園,有紅磚樓與天接,在山頂上,春天的蜻蜓冉冉飛翔在天空裡。少年周渝生一個人在紅磚圍牆的靶場外奔跑。他的頭上跑出了熱汗,一隻蜻蜓落在紅磚圍牆邊的菜地,然後顫顫悠悠地停在一棵狗尾巴草上。周渝生輕輕走過去,伸出一隻手。那隻蜻蜓毫無查覺。周渝生一頭的汗在小臉上淌。這會兒,建設廠的一座山地靶場突然打響,一臺14、5毫米的四聯裝高射機槍作可靠射擊,整座峰都在顫抖。鳥兒嘩地射向藍天,方圓近十里幾乎沒有人煙。草鞋蟲在褐紅色的小路上緩緩爬行。太陽落在浸水裡,照出周渝生的面影和他那一雙赤腳。光腳板兒的周渝生,看著這隻蜻蜓在炮聲中飛走了,一直看著它慢慢地飛過山崗。日頭漸漸熾白。紅磚圍牆裡的重型裝備在轟擊了一陣後,又寂靜無聲。寬闊得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靶場四周都是山崖,翁翳了半個日頭的綠樹和靶場裡的小水田,以及那條常年淙淙流響的小溪日夜奔向遠方,讓周渝生有身在他鄉的感覺。周渝生打著光腳,褲子挽得老高,他剛剛從靶場附近楊家坪的草叢裡鑽出來。又來了一隻蜻蜓沒有發覺周渝生。紅色的蜻蜓就等著周渝生的到來。周渝生虛著眼,兩個指頭剛好就要拈住蜻蜓的翅膀。周渝生心裡充滿了喜悅。建設廠山地靶場驀然間響起的重型武器的轟鳴,蜻蜓又騰空而起,這一次飛得更遠不見了蹤影。

現在,當週渝生站在建設廠技工學校後面那片小樹林裡時,樹林上空的朝霞如同萬道箭矢從天上射下來。這當兒周渝生就感覺離21世紀不遠了。草地很小,身後是崖壁和虎口一樣的一個防空洞,綠茵茵的草地給了周渝生無限的嚮往,崖壁上滴淌著浸水,水潭發出清晰的叭嗒聲。偶爾還看見一隻青蛙伏在水潭邊,山下不遠的地方就是廠的一座山地靶場。很長時間,周渝生曾經希望能在水潭邊找出什麼詩意來,或者排遣一下向往的情操,後來周渝生才發現這個想法是可笑的:你站在這樣的大自然裡,建設廠技工學校前面的那條馬路上便跑著一輛一輛的東董央型大卡車,車上裝的不是條石就是河沙,這些重型卡車日以繼夜地在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