鴕鳥,一個挺搞笑的動物,明明它的名字中帶著鳥字,翅膀也挺大,可它並不會飛;明明它全速奔跑起來堪比小轎車,在新疆地區還有人將其作為交通工具,可它在遇到危險時,總喜歡把頭伸入沙子中,假裝自己看不見,假裝自己不知道。 雖然這種說法是一種誤解,可人們已經習慣性的這麼認為了,對它的這個行為也形成了刻板印象。 好不容易見過幾天太陽,秋雨又來了,學生們叫苦不迭,既有衣物難乾的原因,也是因為天氣變得更冷了。 陳默撐著一把黑色雨傘,行走在雨中,躲避著小路上的水坑。 這次回去,陳默主動和父親提起自己期中考試的事情。 父親看了所有的試卷後,沒有過多責備,也沒有過多安慰,他相信陳默。反而關心起了陳默的身體。 “小默,高二去是不是壓力更大了,我覺得你瘦了” “沒瘦吧,本來我就不胖,一直在140斤左右” “明天喊奶奶燉點雞湯喝喝吧?” “魚湯吧,好久沒定定心心吃完一條魚了,這是奶奶的絕活” 看著兒子臉上的笑容,父親更加堅信自己兒子的學習肯定沒問題。 吃魚的本事應該遺傳自母親,似乎也沒人特意教過陳默,可他從小就能獨自吃完一整條魚,尤其喜歡魚尾巴和魚背脊上的肉,再多的魚刺也擋不住他。按他的說法,魚腩肉過於軟爛,還有肥肉,魚尾巴的肉緊實有嚼勁,吃起來也更有挑戰性。可自己的父親就不行了,哪怕是吃青魚這樣的大魚,他也會被魚刺卡在喉嚨口,導致父親一向不喜吃魚。 陳默站在鏡子前,仔細的觀察自己,他沒覺得自己哪裡變瘦了,還是一如往常。 “嘖嘖嘖,你現在這麼弱雞的麼”,鏡子裡的陳默發出來嘲笑聲。 “不過是偶爾的失誤,不知道你哪裡看到我不行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現在的樣子,和當年有何差別” 陳默不以為然,“怎麼可能?” “鬥志全無,渾渾噩噩,心緒不寧,昏昏沉沉,你真的還能繼續嗎?” “肯定,我相信自己” “哈哈哈,可笑,相信自己還需要說出來?你還是讓我來吧,擁抱黑暗,享受孤獨,原本你就是這樣的人,又何須一直苦苦支撐,作賤自己?” “你休想!”陳默吼道。 “學校裡有多少值得你戀戀不忘的,無非都是一些你的人生過客,你又何必當真。人生的路本就需要一個人走,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除了自己,你留不住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屬於你。父親不是常說的,哪怕是父母也不會陪你一輩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那幾年你過得不也很開心?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幸福和開心,只不過是你苦中作樂罷了。難道又忘記了,兒時用頭敲牆的事情了?你那時不就說過了麼,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所以呢?” “你都有勇氣活下去,區區的失戀又能算什麼?所以我才說你弱雞,你現在連這點痛苦都不能承受了嗎?” 陳默說不過他,眼睛有些失神。 黑色的雨傘並不大,但能把陳默全身都蓋住。就像他的影子,不長不短,卻也能剛好把他的悲傷全部掩藏。 沒有別的娛樂活動,沒有躺著睡覺,陳默一如既往的直奔教室,似乎那裡是一片淨土,能夠讓他淡忘曾經的痛楚。書本的文字都是一劑劑良藥,清除他心裡的餘毒,練習薄的習題都是一副副膏藥,不斷抹平他的傷口。 “好大的雨啊,真討厭”,朱珠的聲音很大,抱怨著這鬼天氣,她依舊來的很早。 陳默彷彿沒聽到,手中的筆沒有絲毫的停滯,也沒抬頭。 朱珠收拾好雨傘,看著專注於書海的陳默,又出聲喊了一聲,“陳默哥哥?” 陳默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卻並不想過多理會。 朱珠只覺得他今天有些陌生,自己更是自討沒趣,熱臉貼了冷屁股,生著悶氣坐下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朱珠還是按耐不住,回頭和陳默說話。“默哥,你今天怎麼不說話,也不愛搭理人?” 陳默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面無表情的看向她,不帶一絲溫度。 看著他的眼神,朱珠覺得很委屈,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