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報紙被斯嵐疊得整整齊齊,光明正大放在早餐的桌子上。
裴嘉玉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把盤子蓋報紙上了。
斯嵐看著他:「不看看新聞?」
「沒什麼好看的,」裴嘉玉若無其事,「我最煩這些毫無營養的八卦了,浪費社會資源。」
上上上個月,啟陽市的一群哥們兒來找他玩。
那幾天斯嵐正好不在家,裴嘉玉包吃包喝包住,和朋友們瘋玩了四五天,臨到朋友們要走,突然有個女孩子對裴嘉玉告了白。
裴嘉玉有些愣住,其他人短暫詫異過後,一陣起鬨。
原來女孩子一直暗戀裴嘉玉,高中時因為學業緊張,女孩子又比較乖巧謹慎,所以一直沒有把心事說出來。
上大學之後,再三考慮,終於鼓足勇氣,對裴嘉玉告白了。
高中時裴嘉玉和斯嵐交往的事,只有少部分很親密的朋友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裴嘉玉遲疑片刻,怕女生下不來臺,沒有說什麼。
偏偏就在這時候,斯嵐回來了。
而且,貌似,可能,也許,斯嵐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
老同學們看到斯嵐,頗為詫異。
裴嘉玉剛想找個理由,就說斯嵐也是自己約來玩耍的,斯嵐就已經冷著臉,穿過人群,目不斜視地走進了屋子裡。
步伐穩健,熟門熟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
彷彿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似的,斯嵐還回頭問了裴嘉玉一句:「我上週買的電動牙刷放哪兒了?」
裴嘉玉:「……茶几下面。」
「哦,」斯嵐抬起眼,彷彿剛發現老同學們似的,平淡道,「好久不見,我有點事,先回書房了,你們玩。」
裴嘉玉:「……」
老同學們轉過頭來看著裴嘉玉,面面相覷。
裴嘉玉只好解釋:「我跟他……我們都在一個地方上大學嘛,他宿舍環境太差,我就讓他也跟我出來住了。」
「這樣啊……」
「還以為你們早就不聯絡了呢……」
「感情真好……」
斯嵐身上有種不動如山的氣場,裴嘉玉時常因此感到挫敗。
無論他怎麼鬧騰翻天,斯嵐總是那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並且總能在最後時刻——完成絕殺。
——
裴嘉玉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已經兩年了,整整兩年,他的努力似乎一直沒什麼效果。
兩人看似疏遠了許多,斯嵐安靜地做著助理的工作,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給他做飯洗衣服,不越界一步。
但裴嘉玉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十月初的時候,機會終於來了。
裴嘉玉參加拍賣會的時候偶遇了父親的一個老朋友,一位古玩界頗有名望的玉石鑑賞家,裴嘉玉喊他喬叔叔。
喬叔叔這次是來主持拍賣大會的,他身旁跟著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孩兒,裴嘉玉聽喬叔叔喊他雲亭。
任雲亭,京城任家的小兒子,今年才十九歲。
拍賣會進行的過程中,裴嘉玉故意坐在任雲亭身旁,找著話和他閒聊,問他讀的哪所大學,什麼專業,又問他打不打遊戲,要不要加個微信。
任雲亭愛答不理的,拍了件和田玉煙紫手鐲,便興致缺缺地離了場。
裴嘉玉追上去,任雲亭早已坐著黑色大奔離開了。
裴嘉玉讓人打聽清楚任雲亭的情況,沒幾日,訊息便傳了來。
任雲亭是oga,京城任家的三兒子,據說自幼聰慧,目前在t大讀哲學,美貌勾人,高嶺之花,追求者能從家門口排到十環開外。
簡而言之,是從外表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