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半截酒瓶又破裂成好幾塊,玻璃渣子把他前胸扎的鮮血淋淋。
小白臉一邊發出磣人的慘叫,眼淚、鼻涕、口水稀里嘩啦的全流出來了,再加上粘在臉上的菜汁、酒水,整個人成了一個大花臉,最讓所有人都料不到的是,這傢伙竟然一邊號啕大哭,一邊有些神智不清大聲地抱著身邊的女伴喊著:“媽媽,救命啊。”
囂張的刺青酒頓時醒了大半,臉一下變得煞白,知道遇上了惹不得的主。站在那裡沒敢掙扎,也不敢隨便說話,只是眼珠子在那裡亂轉,在想轍呢。
倒是他們的兩個女伴,比較神勇。
一個上前去扶小白臉,嘴裡大聲地在那裡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另一個則雙手握起一個地下已經喝空的酒啤瓶舉在胸前,雖然手和腳都在那顫抖,但依舊上前一步虎視眈眈的瞪著白小天。
白小天心裡暗樂:看來中國婦女真的站起來了!
他雙手將刺青猛地一推,刺青踉踉蹌蹌連退三步,一跌在了地上。
白小天指著他搖了搖頭:“哥們,不要把殘忍當成囂張的本錢。()”
接著回頭喊了一聲:“老油,賠他們點醫藥費。”
站在路邊桑塔納邊上的老油子白無極聽到他的叫喊,極不願意的挪動著腳步向店內走來。
伍笑笑則蹲到了因為小白臉跌倒而滾落在地的小土狗身邊,此時的土狗似乎連呻吟都有些困難了,它那雙越來越暗淡的眼睛越還是不依不饒的盯著正一手捂頭同樣鮮血淋林剛爬起身的廚師。
土狗一身的血還有玻璃渣,讓伍笑笑猶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抱它。
那廚師一邊從頭髮上摘落玻璃渣一邊嘴裡嚷嚷道:“我招誰惹誰了,不就殺條狗嘛,遭了這麼大的難。”
這時候眾人才看見他高舉的滿是血汙的右手分明缺了一個小指頭。
酒店的服務員也紛紛聚到了廚師身邊,將創口貼、萬花油之類的往他手上遞。
這時店門口又傳來一陣喧譁,一大腹便便的胖子死死的拽住了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人:“別走,你看看給我惹了多大的亂子。你得賠。”
中年人苦著一張臉:“關我什麼事?大不了那條也送給你好了。”說著手指著那條小土狗。
說話間眾人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這中年人是在附近工地上幹活的農民工。而這條瘋狂追著廚師咬的小土狗是他養的。養了三年多了,跟著他轉了好幾個工地。半年前他到這個工地不久,不知從哪裡來了一條黃狗。這黃狗和小土狗一公一母,也不知怎的就湊了一對了。那黃狗時不時也不知從哪叼只雞啊、鴨啊來。甚至還叼過兩隻還沒死透的黃鼠狼。
開始中年人還有些擔心黑狗是野狗脾氣不好。但時間長了也就慣了。黃狗倒也挺有規律,總是白天來,晚上走。既不傷人,也不亂叫。兩個月前,有幫小子天矇矇亮時到工地上來偷東西,中年人起來撒尿,正好瞧見了。
他立刻大叫起來。結果有個小子掏出刀來就向他捅過來。這時黃狗忽然躥出來一口咬住那人的手,還撕下一塊肉來。
黃狗救了他的命,中年人為工地立了功。老闆決定獎他五百塊錢。中年人想想自己的命可是黃狗救下的,想想就決定留下它。老闆倒也好說話,吩咐廚房竣工之前兩條狗免費養了。多條狗也多吃不了多少,工地上卻多了份安全不是。
沒想到就在今天上午在工地門口,黃狗被兩輛飛馳的摩托車撞中,當時就奄奄一息了。中年人懷疑可能是那些來工地偷東西不成的小偷們的報復。
黃狗眼看快不行了。中年人就把他抱到狗肉館來了,想著多少換點錢。只是沒想到小土狗也悄悄跟來了。而且在廚師用鐵鉤勾住黃狗的下顎就要剝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