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望著天空,直到明王消失不見。她抱起天籟,把它交到墨亦甄手裡,道:“墨師兄,天籟放你那兒吧,你就當一隻小狗養著,它吃得不多,給點兒靈石就飽了。師兄以後要是能見到知知,拜託她問問她爹爹,能不能想出法子幫天籟靈變。天籟不用多威風,能自保就行。”
墨亦甄點點頭,別過身去,眼眶竟是溼的。
“還有這個藏戒。本來就是墨師兄的,裡面的東西師兄也幫我收著吧。”
墨亦甄把藏戒塞回到洛書手裡:“你自己留著,以後還要用呢。”
洛書悽然一笑:“用不上了吧。”
身邊人影一閃,卻是銘澈到了旁邊,那廝笑嘻嘻道:“在分遺產麼,怎麼不帶我一個?”
莫言哼了一聲,裹緊道袍別過身去。莫聞氣得直吹鬍子。大冷的天也忍不住摸出扇子嘩嘩扇了幾下:“這時候還說這種話!什麼東西!師妹真是瞎了眼!”
洛書淡淡說道:“銘澈師兄想要什麼?我能給的。都已經給過你了。”
銘澈笑道:“是麼,我怎麼不知道,說這種話搪塞我。你可真是小氣!”
洛書轉過頭去不再說什麼,她想表達的意思,沒人能懂吧?
——我能給的早已給過了,那是我的心。
心底又一次湧上悲傷。她望著前方冰川,朝著正和她交換著傷感資訊的先天靈脈。慢慢走了過去。
那感覺如此強烈,那是沉寂了好久即將噴薄而出的靈力,是超乎於這個世界一切力量的存在。是道宗魔宗最根本的依存,它有無盡的可汲取的能量。讓修者在修真路上一路暢通。
一個人獨行,背影便顯得格外孤寂。所有人原地默立,看著她瘦小的身影。那一襲白衣漸漸融入冰雪裡。只有滿頭秀髮,和著雪花在風中曼舞。
雲華百感交集。這孩子是他最喜歡的,如今卻要眼睜睜看著她折隕在這裡。萬年前的仙雲大陸,靈脈運用無度,現在僅剩下最後一處。這靈脈有自我保護的能力,每次開啟一段時間便會關閉,想吸取靈力?那要等下一百年。這就是那些小宗門修士硬著頭皮也要把握住當下,好分上一杯羹的原因。
這靈脈是活動著的,每一百年開啟的地點都不同,因為靈脈開啟者無一例外地葬身於此,這靈脈漸漸變得悲傷起來。
這種悲傷的能量越集越厚,靈脈開啟者內心如果沒痛過,根本無法接近靈脈之眼。到了最近幾百年,這種強大的超凡力量使得《萬里河山圖》失去了引領修者們找到靈脈的能力。
大家差不多都絕望了,沒想到這一世的開啟者洛書,靈識居然強大到可以感知靈脈所在!
是玄千葉的碧凌火導致了這種結果,雲華知道,玄千葉也是在嘗試,而這種嘗試成功了。
雲華正想著,人群嘈雜起來,有些修者耐不住寒冷,開始抱怨了。
暮雲谷的隊伍離天闕宮較近,幾位修者正低聲議論:
“磨磨蹭蹭幹什麼?倒是快點啊!”
“那地方為什麼只准她去,天闕宮故弄玄虛吧?”
“這女娃一看就是故意的,想把我們凍成幹陪她死在這裡。”
“嗖”,寒光閃過,一枝帶著飄搖羽毛的箭矢飛來,紮在離中間那人腳尖半寸的地方,箭矢的主人冷冷道:“再說一遍試試看!”
於是大家再不敢多嘴,心裡卻暗自腹誹:天闕宮的人也太霸道了,尤其這個銘澈,什麼玩意嘛!還有的想:先忍了,靈脈開啟之前,道宗窩裡鬥就不好了。也有人在進行自我催眠:銘澈那小子囂張慣了,咱不和他一般見識。
“啊——!”“啊——!”幾聲慘叫從隊伍中發出,引得大家側目。原來,雖有各宗門長老告誡過弟子,不得擅自走入那片禁地,可還是有不服